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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雷厲跟另外三個室友從外面回來,又累又餓,罵罵咧咧。
走到空地上時,他剛好喝完最後一口水,將空瓶子拎在半空中,一腳踢飛,藉機發泄道:「哎,去你的吧!」
阮楚水、王曉馳和羅婷一整個上午都在山下搜飛機,回來得早,此刻已經在火堆旁熱飯了。
王曉馳看到拖著腳步,垂頭喪氣的幾人,拌拌餐盒裡的兩勺飯,隨口道:「找到什麼了嗎?」
「找到奶奶個腿!」雷厲敞開外套拉鏈,跟個土匪似的迎風掃了下衣擺,憤憤道,「什麼有用的都沒有,白跑了一趟,還消耗這麼多體力,早知道就在屋裡睡大覺了,光看到幾個假人在村子裡杵著,要不都是些假的,我都想把他們烤來吃了。」
「別噁心了,你還敢吃人?」王曉馳早料到他們會無功而返,因為昨天他們也在村莊裡搜過一遍,什麼有用的都沒有,聽雷厲這麼說也不奇怪,便道,「不過已經找到火了,那地方去不去也無所謂了。」
雷厲呼哧呼哧喘著氣,往木屋裡走。
因為量少,王曉馳三兩口解決掉午飯,把錫紙包著的餐盒往火堆里一扔,抹抹嘴站起來。
忽然,他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朝正準備進屋的幾個人嚷道:「唉唉唉?你們等一下,身上的花粉去乾淨了嗎?」
一個男人隨手將斧子擱置在壘起來的木柴上,那是他們穿過花林時劈砍花朵用的,轉過身奇怪道:「什麼花粉?」
「你們去村莊肯定要穿過一大片花林吧,那身上肯定沾了不少花粉。」王曉馳急急地把飯咽下,解釋道,「顧萌說那東西身上沾不得,阮哥和我昨天回來後清理了半天才弄乾淨,那花粉粘得很,得使勁擦,擦得不留痕跡才行。」
「顧萌是誰?」雷厲半信半疑地抬起手臂四處嗅著,一邊道,「你不說還沒發現,還真的挺香的……」
另外幾人拍拍衣衫,腳邊瞬間鋪了一層金色粉末。
「顧萌說沾不得?」雷厲眼珠子轉了轉,走到門廊邊的欄杆上趴著,叫王曉馳過來,「嘿!他怎麼知道沾不得了?是不是找到什麼有用線索了?他還跟你說了什麼?」
「人家好意提醒,你就聽著,別疑神疑鬼,在這裡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王曉馳看出他在懷疑,不耐煩道,「他也就說了這麼多,我也就是隨口轉達一下,別到時候出什麼事了怪我沒提點過你。」
雷厲撇撇嘴角,大咧咧地拍打兩下衣服,道:「行,謝謝小老弟提醒,我回房就弄乾淨。」
王曉馳回到火堆旁坐下,羅婷遞了杯熱水給他。
「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雷厲就煩。」王曉馳一邊搖頭晃腦地朝杯里的水吹起,一邊抱怨,「提醒了就聽著,哪兒那麼多問題?我又不害他。」
「好心當驢肝肺,這是常有的事。」阮楚水笑笑,隨後看向木屋門口,剛回來的一行人已經進去了,思量半刻,壓低聲對王曉馳道,「在遊戲裡,適當保留點信息只會對自己有好處……以後,就不要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