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萌手還停在半空中,想著恩瑾是打消了對他的念頭,心裡有些難受,但還是道:「謝謝諒解。」
這時,執著勺子的手被拂了開來,顧萌不解地朝恩瑾看去,恰好見他欺身壓向這邊,微長而上翹的眼角含著笑意,一張臉在燭光和暗影的交替間帶有幾分侵略性。
顧萌:「怎麼了……嗯?」
因驚訝而上揚的尾音消融在緊貼的雙唇間。
顧萌的手顫顫巍巍地有些端不住木碗,正要掉落時,恩瑾拖了個底,上半身繼續前傾,順勢跪了起來,直到將顧萌壓到牆上,才穩穩地將碗放在一旁柜子上,全程沒有睜開過眼,心有餘力,從容不迫。
顧萌倒是眼睛睜得圓圓的,不安地四處轉動,一手還舉著長柄木勺,緊張得呼吸都沒了。
想將人推開,又怕牽扯到恩瑾後背的傷口,另一隻手只好攥緊床邊的柜子一角,時間久了,有些缺氧,本就迷糊的腦袋更是糊成一鍋粥。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萌收不住聲地輕嚀了一下,恩瑾也差不多親夠本了,兩人這才得以分開。
顧萌白玉一般溫潤的臉龐早就紅透,難以置信地看著恩瑾:「說好的……你怎麼還!」
「如果不是我自身的問題……」恩瑾低柔的嗓音透出些愉悅,垂眸掃了眼對方潤澤的紅唇,道,「那我只能勉強顧萌了。」
顧萌:「……」
這麼流氓的?
「我會努力讓顧萌喜歡上我的。」恩瑾露齒一笑,歪著頭,眼睛可愛地彎起,「你會發現,我比遊戲好玩多了。」
「不要專注在這些遊戲上。」
「專注我。」
*
在雪原上的第五天,第一個反應過來求救信號問題的是阮楚水。
「有一件事希望能引起各位注意。」他在餐廳里召集大家,道,「因為看昨晚沒有下雨,我才敢猜測這裡的雨夜是一天隔一天出現,按照這個趨勢下去,第七夜……」
因為是早就知道的線索,顧萌、唐止和薄曄顯得興趣缺缺,坐在角落裡開小差。
唐止看了眼顧萌,見他一臉睡眠不足的樣子,問:「顧老師,昨晚守著恩瑾沒睡好嗎?」
「昨晚是王曉馳守的。」顧萌一手拄著礦泉水瓶,臉頰擱在手背上,有氣無力道,「我睡在隔壁房間。」
唐止看向王曉馳,年輕人依舊精神抖擻,正背挺得直直地聽阮楚水說話。
「那你……」
「失眠而已,不用擔心。」顧萌訕訕地擺擺手,沒說是因為恩瑾的原因,強打起精神坐正身體,轉移話題道,「你們昨晚去哪兒了?」
提及這個,唐止突然就紅了臉,目光躲閃。
「不會是……」顧萌腦子轉過彎來,變得一言難盡,「你們還真是不知道珍惜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