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曄拎起掛在椅背上的襯衫,利索地套上後直接走到辦公桌前。
緊接著,他趴在地上,長臂一伸,就把桌底下的「偷窺者」給撈了出來。
潘彼得終於得以重見天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揉揉鼻子,又打了個噴嚏。
「嗨……嗨,曄哥。」潘彼得嗡嗡嗡道,低著頭不敢直視堵在面前的高大男人,雙手放在身前都快絞成麻花了。
薄曄抱著手臂上下打量他一番,磨磨牙,從後牙槽里往外蹦字兒:「你在這裡藏多久了?」
唐止胡亂整理好衣服,躲在薄曄身後。
臉蛋紅得像是能滴血,眼睛也紅。
他將額頭抵在薄曄後背上,低垂著視線,看著像要自閉了。
「就……也沒多久。」潘彼得小心翼翼挑揀著用詞,視線左右游移,摳摳臉頰道,「比你們早到那麼一分鐘而已。」
意思就是什麼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什麼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了。
薄曄氣得笑不出來,低頭揉揉眉心,隱忍著似乎要發作。
潘彼得見他臉色不對,求生欲極強,忙不迭地補充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曄哥你信我!一開始是來找資料的,然後以為獄警來了才藏的,誰知道是你們在打……」
潘彼得倏地捂住嘴。
恨不得把舌頭給吞了。
「打炮麼?」薄曄冷笑一聲。
他餘光里瞥見唐止腳上沒穿鞋踩在地上。
高跟鞋不知道甩哪裡去了。
薄曄拽過一旁的椅子坐下,將唐止抱到腿上。
他見黑絲襪早被撕得破破爛爛,就拿起外套蓋在唐止腿上。
做好這一切,薄曄一手撐在扶手上抵住唇,歪斜著看站在眼前的潘彼得。
像是在考慮如何處置。
潘彼得覺得自己快縮成塵埃了,在大佬的盯視下冷汗涔涔,慫得連眼都不敢眨。
「曄哥,我其實看不懂……也聽不懂……」
小少年垂死掙扎。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就引得薄曄沉沉嘆息一聲。
「這樣吧,彼得。」薄曄自認為是個好人,語氣淡淡地對潘彼得道,「你現在當著我的面撞牆,撞失憶了,這事就算過去了。」
「!!!」
潘彼得嚇得一哆嗦,連聲喊道:「哥!親哥!你這不是要我失憶,你這是要我的命!」
薄曄垂下視線,攏攏唐止腿上的外套,納罕地自言自語:「這都被看出來了?」
潘彼得:「……」
別開玩笑了哥,沒看到我都快哭了嗎?
薄曄像是想到了什麼,看看四周,隨口問:「就你一個人?」
結果潘彼得明顯一激靈,眼睛往旁邊游移了一下。
薄曄不得不懷疑地眯了下眼,又問了聲:「就你一個人?」
唐止將腦袋靠在薄曄頸間,咬了下肉嘟嘟的下唇,小聲嘀咕:「再來一個人我就沒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