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沒說下去。
大家也都看到了後果。
人群里,本來有幾個玩家也打定了主意,準備晚上躲在房間裡不出門。
聽了女人的話,再想想房間裡那兩個竹籤桶,他們打了個冷顫,心思都不敢再野了。
「還有其他提示麼?」薄曄揉揉唐止的手腕,抬眼掃視過眾人的臉。
唐止手腕上還有一圈紅痕,是上次被細藤勒過留下的,到現在還沒消除。
「跟我一個寢室的那個姑娘,就是昨晚死的那個,」這時,小平頭腦袋別向一側,面色僵硬道,「她死前總說晚上巡邏時有人叫她的名字,跟她一組的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我覺得……名字可能是死亡信號。」
這無疑是一條重要提示,關乎著性命。
眾人不禁嗡嗡嗡討論開來。
「提了名字就要被帶走?」眼鏡男擰著眉思考,道,「替死鬼難道都是隨機選的?」
潘彼得正蹲在地板上,一下一下用手劃著名大理石上的紋路。
聽了眼鏡男的話,他突然有了想法地舉起手,激動又自豪道:「我哥那天晚上也撞鬼了!他肯定有心得!」
說完,睜著星星眼看向顧萌,崇拜道:「是吧,哥?」
「……」顧萌看他一眼。
傻逼孩子說起撞鬼時歡天喜地,不知道的還以為撞大運了。
堵在走廊上的一眾玩家又將視線投向顧萌。
他們見立在柱子旁的男子低著頭,不緊不慢地抬手捏了捏耳垂,似乎在組織著語言。
顧萌的膚色在男人間是少有的冷白,臉部輪廓清越,眉眼間透著不具侵害性的溫柔之色,一張臉乾淨明晰,就像是水墨一筆一畫勾勒出來的。
大家看他站在那,浮躁繁蕪的心緒竟奇蹟般地被撫平了。
不約而同回憶起春風拂面的感覺。
「你那天是什麼情況?」眼鏡男不自覺緩和下語氣,看著顧萌道。
「那次運氣好……」顧萌想了想,又說,「再加上跑得快,就逃過一劫。我不知道遇難的那幾位玩家具體遇上了什麼事,但我猜,男鬼找上門可能有一定的順序。」
「順序?」御姐目光一閃,盯著顧萌道,「什麼順序?」
「編號。」顧萌說。
人群里霎時間譁然一片,不少人第一時間低頭看向左胸前口袋上縫著的一串號碼。
有的人神色緊繃,有的人鬆了口氣——
「我……我是02號,接下來是不是就輪到我了!」
「不會吧,我是我們那組第一位,大前天晚上就沒出什麼事,不會真的按編號殺人吧?」
「那越後面的豈不是活得越久?」
「…………」
眾人喋喋不休。
「被藤蔓攻擊時,上半夜快臨近末尾,所以我後面的三位沒再遇上危險。」顧萌繼續說,「然後第二組開始守夜,那鬼大概是順位找上了下半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