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本來不會死的……」一個淚眼汪汪的妹子抖著聲控訴,「都是你,最後推了她一把,她就……她就……」妹子似乎是想起了可怕的回憶,一邊顫抖一邊捂著臉哭道,「你這個殺人犯!」
「你們別太過分!現在倒是一個個聲討我了,你們有能力當時怎麼不出手?」小平頭焦躁地在原地轉個圈,一屁股蹲到台階旁,垂頭喪氣地抹了把眼睛。
他緩了好一會兒後才失意道:「我也就是個平凡人,有危險的情況下,根本顧慮不到其他人……我那完全是失手。」
眼鏡男推了下眼鏡,抿抿唇,語氣還算冷靜道:「但她為了你而死是事實,昨天晚上那女生不在巡邏人員之列,本來輪不到她什麼事,遊戲針對的是你……」
「求求你別說了。」小平頭將臉埋進臂彎里,整個人其實不像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強硬和無動於衷,最後時刻女孩的慘叫聲還在他耳邊迴響,足夠他內疚煎熬很長一段時間。
樓下的六個人正呈現一種膠著的狀態,樓上突然有人打了聲響指,引得他們抬頭看去。
「你們要不要上來再說?」顧萌倚靠在迴廊的護欄上問。
御姐看向二樓的方向,護欄旁,一排剛出浴的美男或站或倚,風景稱得上心曠神怡,養眼得很。她稍微放鬆了一些神色,撩撩大波浪卷,對身後人道:「先上去吧,事情都發生過了,再追究也沒意義。」
顧萌又看了眼宿舍樓大門的方向,沒有人再進來,就問:「怎麼就你們幾個?其他人呢?」
「死了。」矮個男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撇著嘴道,「四個。頭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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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了解,其他玩家下午一起去了監獄工廠,從裡面出來時,工廠頂上不知從哪兒橫掃下來一塊鐵皮,走在前面的四人的頭顱齊齊被鐵片削掉,滾落在地,立即血濺當場。死掉的玩家中有三個是昨晚守上半夜的,小平頭也是昨晚巡邏人員之一,但是他反應快,躲過了一劫,只是躲避過程中不小心坑害了另一位姑娘。
「聖凱薩琳。」恩瑾雙手抄在口袋裡,站在打開的囚室門口,低柔的聲音沒引起太多人注意。他的髮絲被往來的風吹得半干,同時微微凌亂,修飾了一些凌厲的氣息。
「什麼意思?」顧萌看向他問。
恩瑾瞥他一眼,淡淡地解釋說:「耶穌的門徒之一,最後被砍頭。」
顧萌明白過來他指的是死亡方式,思考著說:「昨晚守夜的人也沒能倖免於難……但一次性就是四個人,死亡人數是在每天遞增?」
「應該不是。」眼鏡男留心過人數的事,掰著手指頭細數,「第一天來監獄的時候,全員安全。」
「第二天出現了第一位死者,也是唯一一位死者。」
「第三天死亡人數為三人。」
「第四天,也就是昨天,死了兩個。今天……目前為止是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