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沒發現嗎?一旦遇上我的事……」薄曄遲疑片刻,舔舔下唇,雖然艱難,但還是不得不說,「你就會變得像惡魔……真的沒必要那樣……」
唐止低下頭,輕抿著唇不再言語。
兩人沉默著走了一段距離,唐止突然說:「可是薄曄,我願意為你著魔。」
他繼續喃喃自語道:「我一定會為你著魔的……」
霎時間,薄曄的心臟就像被鉤了一下,有什麼東西要從胸腔里滿溢出來,卻橫衝直撞地找不著出口——
可能也有些病了,對唐止的喜愛,已經到了想吞掉對方的地步。
唐止還在低著頭往前走,毫無預兆地,後頸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捏住,下一秒,整個人就被帶著向前疾走了幾步。
那人鬆手,一甩,唐止就後背撞到了牆壁上。
唐止茫然地抬頭,恰好一道高大的黑影壓了下來。
薄曄將唐止堵在後院的牆角,沒受傷的那隻手撐在牆上——唐止的臉側。
兩人就這樣互相對視著,面對面只剩幾公分的距離,近到能感受到拂過彼此的氣息。
半晌之後,被薄曄幽暗深邃的眼神看得受不了。
唐止目光閃了閃,清亮的眼眸不免顯出羞澀和窘迫,他支吾著問:「幹嘛……不要總看我。」
薄曄卻什麼都沒說,視線在唐止泛著淡紅的小臉上轉了一圈。
這男孩,對待其他人時那麼冷漠和殘忍,獨獨面對自己時永遠地純粹熱烈。
若是沒有捲入這一系列特殊的遊戲空間,他們兩人或許會結婚,然後餘生平淡相守,心裡明白彼此相愛,卻無法確切知道愛的極限在哪裡。
然而在經歷了這一切後,薄曄覺得自己比從前更懂自己的戀人,那些以往從未意識到的方面,關於唐止的憎惡分明、病態愛|欲。
這麼想著,薄曄目光變得複雜,一手輕撫唐止的臉頰,沒忍住,低下了頭……
不知過了多久,一吻結束。
薄曄低垂的眼睫輕輕顫動,心情有些挫敗。
本是準備好好教育一番,卻輕易就被唐止兩句話攻陷。
表面上,一直以來都像是他在管束著唐止,但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薄曄管不了唐止,反而是把自己主動奉上了。
「把我治得死死的。」薄曄略微不爽地抬了抬眼,看向唐止,道,「開心嗎?嗯?」
唐止忍住笑意,乖巧地搖搖頭。
薄曄沒辦法,嘆氣道:「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
今日的古鎮陰天,秋風微涼。兩人在後院的角落偷得浮生半日閒。薄曄和唐止相擁著,兩人額頭抵著額頭說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