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顧萌轉身就走,抬手抹了把眼睛。
「有什麼區別!」
恩瑾一急,鬆了所有的克制和忍耐,連忙拉住顧萌的手,從身後抱緊他。
「一直以來都是我,有什麼區別?」恩瑾緊緊抱著顧萌不鬆手,下巴壓在他肩上,眼神里儘是慌亂。
如一條預感到自己即將被遺棄的大狗。
「我是恩瑾啊……」
顧萌沉默了半晌,不為所動。
他緩而堅定地將他環在腰間的手臂拉開,道:「對不起,我看不透你……」
「你讓我覺得陌生。」
「想分手就直說,不用通過別人來告訴我。」
恩瑾身上的氣壓驟然下沉,他不該亂說話,更不該當著別人的面亂說話。
在一股莫名旋起的氣流中,盆栽底下沉重的瓷盆小幅度卻高頻率地左右搖晃,巨大的葉片簌簌顫抖,落地窗前的白色帘子無風自動,在兩人身後急速翻飛。
顧萌沒注意到身後的動靜,放開恩瑾的手,說:「分手吧,反正彼此都談不上喜歡。」
倏地,恩瑾如機械停擺一般,鬆了所有的力道。
身後,瓷盆穩住了,葉片靜靜地下垂,白色帘子如一場夢那樣安靜地墜在牆角。
顧萌走遠了,恩瑾還站在原地。
這時,自拐角處踱步走出一道嬌小的身影。
安琪拉抱著小丑布偶,看著顧萌消失在走廊盡頭,又看看垂頭喪氣的兄長,不痛不癢地問:「說分就分了?」
恩瑾低著頭,雙手垂落身側,一言不發。
「嘖嘖……」安琪拉煞有其事地搖搖頭道,「同一個母胎,同一種solo,兄長,認命吧,我們真的不適合跟人類談戀愛。」
「……」恩瑾終於有所反應,看向她,冷聲道,「現在開心了?」
安琪拉本想點頭,但一看恩瑾的樣子,硬生生忍住了衝動。
她敢保證,一旦點了頭,她的頭就會被活生生地擰下來。
「其實……我還挺喜歡顧萌的……」她攬緊布娃娃,說著違心的話。
跟潘彼得混久了,什麼都沒學到,見風使舵的能力見長。
恩瑾抬手。
安琪拉趕緊脖子一縮,頭一撇,緊緊閉上眼睛。
她有自知之明,破壞了兄長和戀人的感情,一頓毒打逃不了。
可預期的疼痛沒有降臨,反而是一隻溫暖的手落在了頭頂。
兄長的手在頭頂拍了拍。
安琪拉猶猶豫豫地睜開眼。
這時,她聽男人低柔的聲線道:「既然你喜歡,那我再把他追回來吧。」
安琪拉:「……」
哥!
別衝動!
我瞎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