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了整衣領,他用低柔的嗓音道:「幫忙訂最近一班去紐約的飛機。」
荷官立即要去辦這事,突然又被叫住。
「先森?」荷官的笑容中含著幾分期待,道,「請問還有什麼事?」
恩瑾猶豫了片刻,道:「這之前,請先訂一捧花。」
荷官歪了下頭,滿目困惑:「先森,您這是要……」
「給我的愛人。」恩瑾冷峻的神色忽而有了柔軟的跡象。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支墨黑鑲金邊的鋼筆,摸過桌上的白卡紙,就這麼站在桌邊低頭寫道——
【我想
每天早上都能看見你……】
寫完後,恩瑾的目光在紙片上檢查了一圈,淺淡地掀了下唇角。
他甩了甩卡片讓墨水快速風乾,又將卡片塞進信封里裝好。
走向門口時,他順便將信封遞給荷官,淡淡道:「這個,請跟花一起送達。」
*
恩瑾出走的第四天,顧萌照常上班下班,外人看不出異樣,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裡始終憋著一股氣。
三天已經過去了,恩瑾還是毫無消息,顧萌愈發感到焦躁,恨不得訂一張去澳門的機票,親自把人逮住狠抽一頓——
讓你瞎跑!
但在面對班裡的小朋友時,顧萌仍然收著脾氣。
這天他下課,剛回辦公室,一個快遞員就抱著一捧比門框還寬的玫瑰花來到了門口。
辦公室里都是小姑娘,一看這架勢,紛紛來了勁,發出刺耳的尖叫,激動地猜測這是給誰的花。
結果快遞小哥艱難地從花束後探出腦袋,喊道:「顧萌在嗎?」
眾人瞬間停止尖叫,目光齊刷刷地刺向顧萌。
顧萌尷尬地抬不起頭。
因為花塞不進門框裡,顧萌只好出去簽收。
簽收完後,顧萌將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暫且擱在門口。
花束間地信封引起了他的注意。
顧萌撿起信封,已經猜測到送花的人是恩瑾了。
聽薄曄說了,恩瑾現在過得很滋潤,很有錢。
顧萌非但沒有感動,反而因為恩瑾沒有如他預想的那般窮困潦倒、哭著求自己把他接回來而感到些微不爽。
看吧。
顧萌一邊拆信,一邊心裡嘀咕。
離開我後就發達了,現在肯定樂不思蜀。
顧萌拆開後,剛從裡面抽出半截卡紙,就見上方蒼勁有力的字體寫道——
【我想
每天早上都能看見你】
抒情得如同一首小詩。
顧萌看著卡片,微微抿了抿唇,心裡的氣悶消散了大半。
每天早上都能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