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下唇想了半天后,唐止紅著臉,用軟糯糯的奶音道:「老公,今晚我會想你,但是明天見。」
薄曄聽了,笑得要多開心有多開心,趕緊低頭掩飾,但顫動的肩膀泄露了心情。
「笑什麼啊……」唐止有些窘迫,以為被嘲笑了,不滿地撿起窗欞上的石子,朝下面扔。
角度和力度都控制得很好,絕對不會扔到男人。
沒多一會兒,薄曄再次抬頭看向樓上。
就見房間照射出的燈光下,唐止五官精緻,黑夜的暈染下,一張小臉堪稱絕色,左眼下一顆硃砂色淚痣。
薄曄無法挪開視線,低沉的聲音放輕了,道:「愛你。」
「我永遠的唐麗葉。」
*
第二天,森林旁的婚禮準點舉行。
所有人都帶著笑意,除了山本老爺。
老人一臉嚴肅地拄著拐杖坐在前排,看著薄曄時目光陰沉,像是分分鐘想把薄曄給切了。
原因無他,今早山本家的人進入唐止房間時,卻看到了原本應該在另一個房子裡的薄曄。
當時,兩個新郎官在凌亂的大床上睡得死沉。
傳統和權威受到了挑戰,老人家當然生氣。
台上,薄曄背對著後方的賓客,冷汗涔涔,壓低聲道:「寶貝,根本不敢回頭。」
身旁,唐止安撫性地牽牽他的手,道:「沒關係,爺爺有分寸,今天不會找你麻煩的。」
薄曄沒再說什麼,聽明白了唐止的意思——
今天過後,會遇上麻煩。
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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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牧師的主持下,薄曄和唐止交換了戒指,交換了吻。
所有賓客起身為他們祝福,掌聲久久不息。
聖潔的純白、清新的森綠、高遠的瓦藍,一切一切共同編織出最美的圖景。
顧萌站在人群中鼓掌,看到前方薄曄和唐止額頭抵著額頭,絮語不斷,兩人綻放出最真摯和動人的笑容。
恩瑾朝天空看了眼,上方厚重的雲層朝兩旁撥開一道縫隙。
金色的陽光霎時間自縫隙間滾落,恰好照射在那對新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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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彼得比較感性,一邊拼命鼓掌,一邊抽抽噎噎,紅著眼眶,哭得好不可憐。
西蒙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將胸前口袋裡的方巾抽出,直接甩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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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上,穿著白色禮服的孩子們在青翠的草坪上亂跑追逐,以上空無人機的視角看去,就像一粒粒蹦散在草地上的珍珠。
一個七歲的孩童在跑動過程中絆倒,撲在地上。
他一臉茫然地撐起身,反應過來自己摔倒後,癟嘴正要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