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這幾年殺了不少人,王明身上的氣質也變得陰森可怖,譚景升忍不住皺了皺眉,也懶得跟他廢話:“你殺害孟同學和顏婷這兩件事,證據確鑿,人證物證都已俱全,你不想說我也懶得問,我們來談談其他的案件吧,比如城南河拋屍案,磚窯藏屍案……”
王明立即否認:“我沒有殺人,不知道警長你在說什麼。”
說這話的時候,王明的狀態就已經不太好了,手臂微微顫抖起來,大口喘著氣,眼睛腫脹,像是快要渴死的魚。但是這個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他就控制住了自己的異常,恢復了正常,雙手交握著放在了桌子下面,舔了舔嘴唇,眼睛裡的血絲卻是更加明顯了。
譚景升看了他幾秒,突然笑了一聲,翻開文件夾,十分平淡地又開始從頭問起來:“姓名、地址、家人,再說一遍。”
王明扯了扯嘴角,笑容看上去十分陰狠:“警長,您都問過多少次了?故意耍我的吧?”
“這是第三次。”譚景升不急不躁,看著他微微一笑,手上的筆轉了一下,神情態度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在審訊犯人,倒像是在跟朋友聊天一樣,“我想,你應該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吧?要是前後不一致,怕是很難讓人信服。”
王明頓時沒話說了,麻木地再次重複了一遍。
譚景升又繼續問了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比如“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拿著刀追趕顏寧是為什麼”、“那棟房子你還知道些什麼”……
王明也是對答如流,甚至都沒有思考,答案直接脫口而出。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譚景升將這些問題翻來覆去,換了好幾種說法,王明卻始終保持著高度的戒備,答得一絲不漏,但是卻也漸漸顯示出疲態。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的時候,王明突然瞪大了眼睛,整個人猶如被按到了某個重要的開關似的,發了瘋想要衝出去。
身邊的警員立刻反應過來,將他制住了。
王明掙扎得越發厲害了,身體也顫抖起來,表情格外兇狠,將制服他的兩個警員都抓傷了,手指深深地摳進肉裡面。
小警員頓時慘叫一聲,另一個警員害怕他傷到譚景升,抽出警棍對著他的脊背狠狠打了下去。
王明立刻匍匐在地上,沒了聲息,整個人卻仍是在不停抽搐。小警員嚇得牙齒打顫:“我沒、沒想打死他……”
譚景升說道:“去提一桶冷水來,趕緊的。”
小警員立刻應聲去了。
一桶冰水澆下去,王明再次發出了呻.吟聲,賀亮也已經檢查完畢,說道:“已經沒事了,大少爺繼續審訊吧。”
王明被扶到了椅子上,身體依然在顫抖,大口喘著粗氣,眼睛眨動得頻率十分高。
譚景升一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他菸癮犯了,問了幾個問題,王明也是一副要死不死十分難受的樣子,連說一句完整的話都很夠嗆,便將那包鴉片拿了出來。
打開袋子的一瞬間,哪怕是還有兩個小警員在控制著他,王明也硬是掙脫了,掙扎著爬過去,企圖將那包鴉片撈過來。
譚景升迅速往後退了一步,冷冷看著他:“交代了就給你。”
王明已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連連點頭:“我說我說!顏婷和那個孟同學,還有城南河裡頭、磚窯里的屍體,都是我處理的。”
“人也是你殺的?”
“是是是,用的就是那棟院子裡的工具,分屍的時候用的都是砍刀……”
譚景升將鴉片取出來一小片,用鑷子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