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宵灼低下頭,正巧跟顏寧懷裡的喬喬視線相對。顏寧還在無意識地擼著貓,看上去喬喬並不太舒服,想要掙扎卻又怕傷到她,只是小幅度地扭了扭身子。
喬喬瞪著陸宵灼,喵嗚了一聲:“蠢貨!快點救我!要被擼禿了!”
陸宵灼沉吟了十幾秒,將貓從顏寧懷裡拎了出來,說道:“很沉吧?我幫你抱一會兒。”
顏寧立刻回過神來,笑笑:“謝謝了。”
“走吧,我先帶你去見明霜霜。”
陸宵灼帶著顏寧直接進了林明義的辦公室,打開門,說道:“人就在裡面,你們先談談,手續走完了就先回家去,沒什麼大事兒,不用擔心。”
顏寧點了點頭,對著他笑起來:“你去忙吧,又麻煩你了。”
陸宵灼定定看著她兩秒,然後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又迅速收了回來,若無其事地說道:“不客氣,我馬上安排人去處理。”
顏寧:“???”沒事兒捏我臉幹嘛?顏寧摸著自己的臉,看著他匆匆忙忙離去的背影,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臉頰上仿佛還殘餘著他溫熱乾燥的手心溫度……
三號審訊室裡頭,陸宵灼親自在審問陳太太,林明義則在隔壁,企圖撬開陳老爺的嘴。
陳太太頭一回經歷這麼大的仗勢,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而陳雲生一臉疲倦,坐在那裡像是失了魂魄一樣,了無生機的樣子,也並不想安慰她。
陸宵灼便徑直說道:“根據目前我們所掌握的資料,陳老爺和陳三少爺,甚至大少爺二少爺,都有殺害蘇晚的嫌疑,既然陳太太知道真相,那就說說吧。”
陳太太茫然地看向兒子,頓時不知所措的樣子。
陳雲生抿著唇,並沒有看向母親,而是盯著陸宵灼,十分固執地說道:“我說過了,是我殺死的蘇晚,跟別人沒有關係。我不小心掐死她之後,為了不被人看出來,又用同樣的力度,在她脖子上的其他位置,做了相同的偽裝……”
陸宵灼瞬間明白了他消除的第一個證據,也就是犯人的作案手法。——當初的屍檢報告,蘇晚的死因並不是十分明確,既有窒息的可能性,後腦勺被鈍物重擊致死也不是沒可能。但是留在她脖子上的手指和手掌的痕跡,跟陳家所有男人都對不上,這才導致他們一直對蘇晚的死亡方式耿耿於懷,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陳太太此刻卻突然大吼了一聲:“不是這樣!殺死蘇晚的人是陳章!是他掐死了蘇晚,因為蘇晚拒絕嫁進陳家給他當姨娘!蘇晚說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他,陳章惱羞成怒,想要再次強上了蘇晚,蘇晚就掙紮起來。他們兩人拉拉扯扯的時候,蘇晚拿起房間的花瓶要反抗,然後被陳章奪了下來,砸在了她的後腦勺上面……”
陳雲生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母親!您是想讓陳家家破人亡嗎?!”
陳太太回過神來,更加茫然失措:“可是,明明就是他殺的人,為什麼要我的兒子來承擔這一切?你不是兇手啊……”
“從您要求我為父親消除一切作案痕跡的時候,我就已經是個殺人兇手了。”陳雲生看著陳太太,眸子裡波光盈盈,淚水卻始終沒有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