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宵灼不動聲色:“人不是你殺的,你也不在現場,能告訴我什麼呢?”
“這些我的確無能為力,不過,我還真的知道一件事呢。”夏晨晨微笑,“範文申離開西延市的那天,譚四爺見過他,而且還借用了他的車。”
陸宵灼眯了眯眼:“什麼意思?借了他的車?”
“難道陸署長不覺得奇怪嗎?範文申一家離開西延市,是僱傭的馬車,走了將近兩天才到達那個小村落,但是,他卻沒有著急離開,而是在小村落住了一天的時間。”
這的確很有意思,顏寧剛剛查到一些關於車子的線索,這麼快夏晨晨也願意提供相關線索,若不是顏寧是臨時起意去外頭逛逛的,陸宵灼都要懷疑,這一切盡在夏晨晨的掌握之中了。
陸宵灼看著她:“夏小姐親眼所見了?能知道的這麼清晰?”
夏晨晨微笑,並不在意他的嘲諷揶揄:“這些,陸署長不也早就已經想到了嗎?我也不過是從范管事離開的時候,到他一家喪命的時間地點,略作猜測而已。”
陸宵灼沉默片刻,才又問道:“範文申的車,被借去做什麼了?”
“運東西啊,還能做什麼?”夏晨晨笑,“陸署長明明心裡早就有了懷疑的人選,卻還是這麼謹慎。您真的覺得,只要我說了,一切就真的大白於天下了?”
陸宵灼就有點厭惡她了:“夏小姐坐在這裡,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嗎?我請你來,可不是讓你猜測我的心思的。”
頓了頓,陸宵灼又繼續說道:“你說,範文申的車,被借去運輸莫蓮的屍體了,那麼,司機是誰?搬運屍體的人又是誰?”
夏晨晨眯了眯眼,明艷的臉上滿是他人看不懂的笑意:“我不知道。但是車子停在那邊的時候,是大白天,怎麼會沒人看到?進入莫蓮房間的人,又怎麼會遇不到任何一個人?那個地方,可不算偏僻。”
陸宵灼猛然就想起來,那天去追喬喬的時候,看到的那一片荊芥,那個主動跟顏寧說話的青年男人,腦子裡瞬間閃過無數念頭,斷掉的線,也在此刻,慢慢地接連起來。但仍有雜亂的一團亂麻,找不出頭緒。不過,有進展就是好事,抽絲剝繭,慢慢尋下去,總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這些我自會去查證,多謝你提供的線索。”陸宵灼很快回過神來,“夏小姐還有別的要說的嗎?”
夏晨晨看著他,唇角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不是應該您來問,我來答嗎?這又不是表白,要我主動說什麼?”
陸宵灼的臉色頓時就變得很難看,卻又不太想理會她,並不願意將時間浪費在跟她扯皮上面,便直接問道:“你跟範文申認識嗎?”
“認識,算得上挺熟了。他還不長眼地追求過我,被我拒絕了。不過這人臉皮厚,大概也是沒有當回事,之後我們再見面,權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夏晨晨回道。
“最後一次你見到他,是什麼時候?”
“得有半個月了,在外頭吃飯的時候偶遇的。”
陸宵灼繼續問道:“在什麼地方?當時他跟誰在一起?你呢?又跟誰一起?”
“他跟著譚四爺,好像是去談事情,跟他們在一起的,還有管事商仁,以及英國領事館的領事巴頓先生。我是跟莫家大少爺一起去的。在黃鶴樓一樓大廳遇到的,但是彼此都沒有說話。我跟莫安笙當時正走到二樓拐角處,看到了他們,但是他們未必看到了我們。”
陸宵灼又問:“那之後呢?一直到範文申被殺害,你都沒有見過他?”
夏晨晨搖頭:“沒有,本來我們也沒有多大關係,以前他愛來戲院獻殷勤,見得倒是多一些,後來就來的少了,我又不關心他去哪,也很少出門,自然就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