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裡,夏晨晨微微頓了一會兒:“這是譚四爺定的規矩,我可沒這麼大的能耐,能掌控戲院的各項事宜。”
不用想也知道,夏晨晨的人生中,從來就沒有大是大非,她所擁有的,只有生存的手段。
陸宵灼看著她,腦子裡萬千思緒,那些零散碎落的線頭,慢慢地拼湊起來,此時,他只需要一個確認罷了:“之前陳雲生準備對顏寧動手的時候,你知道的是吧?”
夏晨晨微愣,隨即說道:“我知道,我還知道,陳三少爺,並不會真的對四小姐動手。”
陸宵灼微微皺了下眉頭,並沒有順著她的話題接下去,而是問道:“原因呢?”
夏晨晨回道:“具體的我不太清楚,隱隱約約聽到一些,那時候他們還不確定,要找的人究竟是不是四小姐,但是已經很懷疑了。”
陸宵灼突然就坐直了身體:“具體說說。”
“那次譚四爺跟幾個管事在戲院喝酒,我聽到了幾句,說的很是模糊,不過我進去送茶水的時候,看到了一張照片,約莫像是四小姐,這才有所懷疑的。”夏晨晨說道,“他們商議事情的時候,是不會讓人進去伺候的,我也沒資格,所以我也只是聽到了隻言片語,自己拼湊起來的。直到後來,陳雲生的目標鎖定是四小姐之後,我又想起來這些事,自己便做了些猜測。”
“我聽到他們曾說,‘應該就是她了’,還有什麼‘與兩年前的樣貌十分相近了’、‘女大十八變,兩年的時間有所改變也是正常’、‘那就先除掉吧’……”
陸宵灼眼皮一跳:“兩年前?”
“對,他們話里的意思,就兩個關鍵:兩年前、戲院。”夏晨晨說道,“更多的我也不知道了。不是我不想幫你,陸署長,這事兒知道的人幾乎都死了,你要是想弄清楚,盡可以在譚四爺身上使手段。”
陸宵灼沉默片刻,又問:“你說那幾次都是他與別人議事的時候說起來的,那,與他議事的,都是什麼人?”
“我剛剛說過了,知道這件事的人,幾乎都已經死了,不過,的確有一個例外,市長的大公子。”夏晨晨抬眼看向他,目光沉沉,眸中暗潮洶湧,只一瞬卻很快消失,仿佛剛剛的一切,只是錯覺。
陸宵灼也是微微一愣,之前顏寧就說過,喬喬曾追那個開槍的殺手追到了他家後面的院子裡,那裡面住的是誰,他再清楚不過了。
夏晨晨看他若有所思,卻也不似震驚的樣子,便知曉陸宵灼查到的,怕是比她知道得要多得多,便又說道:“陸署長若是還有什麼不解之事,盡可以問我。”
陸宵灼回過神來:“你有什麼要求?”
“我希望陸署長能保護一個人。當然,若是保住了他,對陸署長也是百利而無一害。”夏晨晨看向他,目光堅決。
“誰?”陸宵灼心裡的猜測更加堅定,從她第一次主動開口尋求合作的時候,他心裡就已經有了猜想,到了現在,他終於確定了。
夏晨晨垂下眉眼,抿了抿唇:“莫安笙。”
果然!陸宵灼倒也沒有為難她:“你放心,剛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問他,今日便請他來警察局做客,直到譚並將幕後兇手招供,我再將他放回去。”
“不過,你這話里的意思,莫安笙,也是目標之一嗎?”
“不知道。”夏晨晨倒不是想隱瞞,而是她根本猜不到幕後之人的行動,“但是阿笙直到一些事情,很危險的事情。而且,莫老太太早些年為了莫家不被吞併,也並非全然一身清白。她一個半身都被埋進土裡的老婆子,能有什麼用處?被針對的人自然會是阿笙了。”
陸宵灼點了點頭:“你想起什麼來的話,再來跟我說吧,最好快一點。你也知道,譚並並不是最終做決定的人。”
夏晨晨抿了抿唇,應了一聲。
喬喬正跟顏寧走在大街上,眼看就要到警察局了,一人一貓意外遇到了前來給夏晨晨送東西的丫鬟紅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