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姓王,叫王富貴。這名字一聽就是暴發戶,非常符合富商的身份。他早年在玉虛縣做餐飲生意。發家致富以後,就想在老家蓋一棟別墅用來以後養老。多方打聽以後,得知沈輕寒手藝好,名聲也好,就把別墅交給了他。
富商圖省事,房子的一應事宜都委託給了沈輕寒。他只認出錢,別的一概不管。
房子是上周剛剛動工的,現在正處於起地基的階段。
一棟別墅可是個大工程,沈輕寒又是總負責人,他最近一直在忙這個項目。
早上八點他一到工地,陶知臨和陶知行兩兄弟就已經在忙著拉線測量了。
十年間沈輕寒不僅自己成功出師了,還帶了好幾個徒弟。陶家兄弟是沈輕寒最得意的弟子,一直跟著他做事。
兄弟倆是異卵雙胞胎,兩人的長相一點都不像。一個清秀瘦弱,一個五大三粗,他們站在一起,不熟悉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他們是雙胞胎。
沈輕寒的摩托車一停下,弟弟陶知行把測繪筆別到耳後根,彈了彈手上的菸灰,迎面直接朝他走來,音色渾厚,「寒哥,今個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您老竟然八點過後才到。」
平日裡雷打不動六點鐘就出門的人,今日竟然破天荒來晚了。
「昨晚弄到半夜,你就不許咱寒哥多睡一會兒啊!」哥哥陶知臨長得更為斯文溫吞,說話也輕言細語的,趕緊給沈輕寒拿來一頂黃色的安全帽,「接著寒哥。」
沈輕寒停好車,把公文包從車把上取下來,轉頭就接過安全帽戴上,輕聲解釋:「有點事耽擱了。」
沈輕寒這一身看著完全不像是來工地做事的,倒是像在政府部門工作的。
陶家兄弟早就習慣了他的這身裝束。
頭一天不管忙到多晚,身上弄得多髒,一夜過後,到了第二天這人保管幹淨清爽地來工地。
這個男人不僅睿智儒雅,專業技能過硬,而且還格外的自律,潔身自好,菸酒不沾,真是實打實的好男人一個。
陶知臨私底下一直都說沈輕寒在這個小村村子裡戴這頂黃色安全帽太屈才了,他應該走到大山外面去,去戴那頂白色的安全帽。
「別站著了,開始吧。」沈輕寒脫了身上的夾克,單穿一件襯衫,袖口挽起,露出小麥色硬實精瘦的小臂,手臂處的線條利落而流暢。
陶知行把菸頭扔到地上,用鞋底踩滅,吆喝一聲:「得嘞,開工!」
他目光微垂,看到沈輕寒空蕩的手腕,疑惑地問一句:「寒哥,你的表呢?」
沈輕寒的這塊手錶可是從不離手的。
被問到手錶,年輕的男人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手腕,溫聲道:「指針鬆了,我昨天送去修了。」
陶知行哦了一聲,繼而說::「你那塊表都戴了好多年了,也該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