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惜顏做了個吐納的動作,重重呼出一口濁氣。
她將房卡放到感應區。「滴」的一聲脆響,房門便解鎖了。
她用力摁下門把,輕輕往裡一推,房門應聲而開。
室內光線透亮太過刺眼,,從暗處突然走到亮處,穆惜顏本能地伸手擋了擋眼睛。
待雙眼適應後,她才放下。
她抬步悄然走進去。然後反手關了房門。
事已至此,她早已沒了退路。只能迎著頭皮往前走。不管怎麼樣,她今晚都要得到答案。
這並非總統套房。只是單純的一間臥室。可它卻很大,各種高檔家具錯落有致地占據著整個空間。一應擺件都金貴十足,卻又絲毫不落俗套,優雅脫俗。其中以最中間的那張白色大床最為惹眼。
屋子裡同樣安靜,任何一點細微的聲響都聽不到。
屋裡並沒有人。所有的燈卻全數開著,萬丈光芒,明亮通透。
原本還在糾結推開這扇門後應該怎麼跟太子爺打招呼。如今看來倒是她想多了。
窗簾緊閉,隔開了外面的世界。
穆惜顏走到窗前,拉開厚重典雅的窗簾,外面便是一望無際的浪江,江面平靜,燈火闌珊。堰山大橋安靜地橫跨在江面之上,宛若蛟龍。
夜闌人靜,外頭淺淺的燈光透過鋼化玻璃投進來,落在左手邊的骨瓷圓盤上,絢爛奪目。
靜靜地站在窗邊,堰山一帶的美景都一一盡收眼底。
穆惜顏倚著窗戶發了會兒呆。
等了大半個小時也不見太子爺來。她算不准這人究竟什麼時候來,索性不再等他。
她開了電視,找了一部狗血言情劇放著。
電視劇的內容她一點都不在意。關鍵是她想聽點說話聲。屋子裡太靜了,她本能覺得不適應。
只有聽到說話聲她才不至於會那麼心慌。
她不像沈輕寒那麼喜靜,她骨子裡是個愛好熱鬧的人。她喜歡有人氣,有煙火氣的地方。白牆綠瓦,煙燻火燎,這才是人間。
酒櫃裡放了不少名貴的酒。紅的白的,純的烈的,應有盡有。穆惜顏隨意挑了一瓶打開。
酒杯就擺在吧檯上。她拿了一隻高腳酒杯,往裡頭倒了半杯。然後橫躺在沙發上細細地喝了起來。
酒是好酒,香醇甘甜,芳香四溢,回味無窮。只可惜穆惜顏心緒不寧,愣是沒能品出什麼特別的味道。
照理在別人的地界,她不該這麼膽大妄為。可她心裡卻始終認為喬若生不會把她怎麼樣。她也不知道這種自信從何而來。大概是他長了一張和沈輕寒一模一樣的臉。看到這張臉就已經足夠能讓她放心。
酒喝了兩杯,小酌微醺。恍惚間穆惜顏聽到房門被刷開,有人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她下意識地看向來人,眼神渙散迷離,音色輕而軟,像是在撒嬌,「先生,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