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床宿舍里還有攝影師在跟拍,洗漱間這邊就連個掛壁攝像頭都沒有。相比宿舍區,澡堂說話方便多了。
相熟的選手聚在一起聊著天,看到季初渺進來,目光就跟在季初渺身上。
眼見等了十幾分鐘,都沒隔間洗完換人,易嘉一有點著急:「阿渺,要不我們先回去,在這感覺得等挺久。」
季初渺靠在門邊,屈起手指,在門板上敲了兩下:「兄弟,你還要多久?」
裡頭沒回應,季初渺等了下,挑眉。
就在季初渺站直身體準備先回去時,門鎖聲響起。
氤氳的水霧鋪面而來。穿著午夜藍的真絲睡袍高大男人出現在門後,看過來的視線慵懶又濕漉漉的。
澡堂里,其他選手都看了過來,發現他們正是白天就對上的兩人。
所有人都沉默了。
真絲貼膚,江印領口敞著,小半胸膛露在睡衣,胸肌隆起的輪廓很清晰,薄薄一層的睡衣有點遮不住。
他發尾還在滴水,原本被定型得整齊的劉海散亂著垂在額前,整個人多了幾分隨意與野性。
季初渺覺得江印掃過來的眼神似乎在說「誰是你兄弟」。他驟然看了滿眼,往後退了步,有些不自在。
江印在洗漱間門口沒有停留,看到是季初渺,眼底閃過訝異,但沒說什麼,抬步走了,走之前還瞥了下季初渺懷裡的深紅睡衣。
「嚯,在這裡穿睡袍?夠囂張。」易嘉一也沒見過江大魔王這副模樣,感慨一聲,後知後覺:「阿渺,江印穿的那身和你的是同一個牌子吧?Derek Rose家的?」
季初渺不情不願嗯了聲:「他媽和我媽一起訂的,他先把睡袍選走了,就給我剩這套衣褲。」
江家媽媽和季家媽媽關係親密,每年約著全球買買買,易嘉一是有所耳聞的。看出發小更想要江印身上那件睡袍,易嘉一連忙安慰:「其實睡衣也適合你,那睡袍讓你穿,就有點……」有點騷里騷氣。
「嗯?」季初渺眉梢微挑,睨過來。
「會太帥,招人嫉妒,行了吧?」易嘉一順毛摸:「你和江印不一樣,長得好就有義務裹得嚴嚴實實的。」
「什麼歪理。」季初渺把腦海里江印穿睡袍的模樣揮走,轉身進洗漱間。
他才進去不到三秒,就像被火燙了似的,從洗漱間裡彈了出來,迅速把門給掩上,瞳孔地震,呆滯之餘還有些不敢置信。
易嘉一:???
少年臉頰迅速漫起一層緋色,白皙的脖頸和耳朵跟著紅了,聲音壓得很低:「那人、那人的信息素……葡萄酒味的,對吧?」
易嘉一:「嗯,你不是早知道了的嗎?紅葡萄酒香,很強的那一檔。」
季初渺徒勞張開嘴,什麼都沒能說出來。他背抵著隔間門,伸手向後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