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渺有些心不在焉,訥訥地跟在易嘉一身後,連鏡頭湊上來都沒去關注。
剛才大家擠在走廊上去送月餅,有人跟他說了。
江印做的是他的名字。
雖然說形式上有來有回,都差不多。但他總覺得,江印這麼做,不單純是為了報復他。
甚至都稱不上報復。
季初渺以為江印會學他一套,弄個「掛羊頭賣狗肉」來嚇唬回來。
可是月餅並沒有問題。
那江印專門刻他名字是為什麼?
像隔著一層紗,想不明白,季初渺有些無措。
他伸手摸了下腦袋,避開鏡頭,找上易嘉一:「二啊,你聽過一個詞兒,叫……什麼來著?」
易嘉一同樣一臉懵:「啥?」
「就突然一下對你很好。」季初渺費力描述:「什麼政策?」
「懷柔政策?」易嘉一推測說。
「對對對!」季初渺感覺自己思路一下豁然開朗:「給說說。」
「怎麼問起這個了?」易嘉一掏出手機開始查資料:「突然對你好,但有所求。歷史上常用打賞和親等手段,意圖讓對方歸順。」
季初渺眯起眼,覺得這個解釋很合理。
打賞?歸順?
用一個月餅來討好,讓他做小弟?
想得美。
只要琢磨不明江印的意圖,季初渺就有種懸在半空,不上不下的感覺。
他急於找到一個合理解釋,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他借著夜色,悄悄往江印那邊看。
羊城九月,秋老虎來了,晚上回溫熱得很。
肩寬腿長的男人脫了外套,隨手掛在肩上。他手腕上的袖扣全部解開,袖口推到胳膊肘上,露出白淨結實的小臂,雙手插褲兜里,走得很隨性。
季初渺扯了扯領口,沒由來地有些燥熱。
或許真的是懷柔政策吧。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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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還沒亮,季初渺就在同宿舍選手們的歡呼聲中驚醒了。
一輪淘汰後人數銳減,但C班仍是多人合宿。季初渺與C班的Omega們住一起,其餘人嘰嘰喳喳花蝴蝶似的,就季初渺比A還A。
他拖著步伐湊到窗邊眺望,才發現影視基地另一頭,有塊區域被布置成古香古色的江南小鎮風貌。
也不知道節目組怎麼做到的,一夜之間,什麼聲響都沒發出來,就能給場地改頭換面。
「請各位同學,在三分鐘之內,換上你們的新衣服!大家禮堂見!」走廊上廣播聲響起。
季初渺都能在宿舍里聽到樓上樓下的起鬨聲。
其他Omega換衣很快,大家的款式比較簡單,穿起來稍容易。
季初渺就不一樣了,他三件套,等披上大氅,宿舍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腿長的少年扯著大氅邊緣,大跨步往宿舍樓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