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喊尖叫、重物墜落的悶響、救護車的尖銳嗡鳴……
季初渺盯著天花板。
淺灰牆紙有些斑駁, 從縫隙里透出牆的真正底色。
米白色的, 溫柔又寧靜。
他耳邊留不住任何動靜,大腦一片空白。
江印牙關咬得生疼, 終於熬到了頭。他身體裡不斷撲襲的熱度終於停止翻湧, 重新獲得安定的內心, 卻又泛起一股難言的空乏與渴-求。
易感期向來無法徹底緩解,除非除了完全的標-記。
但不可以、不能、還不捨得。
處於特殊時期的alpha,別說臨時-標-記,就連一個輕吻,都能一發不可收拾。
江印沒有去理睬身體忠誠的反饋,他再深深吸了口氣,便抵著季初渺的肩起身了。
季初渺吞咽了下,等江印撤開後,才找到自己呼吸的順暢節奏。
他一肚子被咬疼後埋怨的話,都沒能說出口。
「你為什麼……」季初渺遲疑了下:「就可以了?」
怎麼就不需要咬一下脖子呢?
想不明白。
季初渺問不出口,但又想問,欲言又止。
江印目光低垂,瞥了眼懷中少年,動作敏捷地抽身站起,轉過背去整理衣服。
季初渺盯著江印低頭的背影,眼底閃過濃濃的無措。
像只不小心迷途、然後被狼逮住、然後還莫名其妙脫離狼口的羔羊。
江印沒回答,他把身上外套脫下,側身,反手把衣服扔到沙發靠背上。
正正好蓋住季初渺臉以下的位置。
「來鎖門。」江印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像被粗糲的砂紙打磨過。
季初渺聽得頭皮發麻,等江印走到門邊,他才起身跟上,站到後方。
江印把門打開,試衣間外的吵鬧聲一下就湧進來。
季初渺不著痕跡地皺了眉。
信息素失控,事情戲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這種情況並不少見,特別是在學校里。控制及時,便沒人受波及。一旦場合沒控制得住,一個帶起一波,最後只會有一個結局。
無數的假性發熱,直接導致普遍性的信息素紊亂。
季初渺聽著動靜,隱約覺得事情要糟。
「醫務人員到了沒……」季初渺忍不住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