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印手肘抵著雪地,維持著單手摟人的姿勢再次弓腰,臉往上探。他得空的手舉到臉邊,手指勾住口罩邊緣,直接把口罩扯到下頜。
英氣又俊朗的臉完全露出來,一直在克制著自己的alpha眼睫低垂如烏翅,閉上眼,親昵地再次貼了上去。
他的動作幾近虔誠。
季初渺腰被江印一隻手臂緊緊箍住,他下意識想扭動擺脫,還未動作,就被江印再次光明正大的「偷襲」。
少了層隔閡,他更真切地感覺到了那一片柔軟。
少年桃花眼大睜,目光呆滯地從下部往上移,與近在咫尺的一雙乾淨澄澈烏瞳對視,與自己的倒影遙想對望。
江印終於能完全確認,季初渺的確沒有躲避的意思。
揣在心頭想了念了多年的人能不逃避,江□□跳加速,狂喜從四面八方湧來,幾乎要把他就地淹沒。
向來遇事閒適自得的alpha,難得有次手指都有點顫。他悄然伸手,如藤蔓般攀上少年的領口。
細細的力道在勾扯,季初渺口罩被拉鬆了。
季初渺臉皮已經紅得發燙,陡然被冷風一吹,回了神。他內心鬱結的浮躁,像被揚起的碎雪,轉眼就寧靜地沉澱下去。
他幾乎頭聽不清滑雪場周圍的聲響,只剩如擂鼓響的心跳在狂放作亂。
他甚至無法確定江印到底有沒有第三次碰上他。
季初渺手腳都在發麻,他慌不擇路地從江印身上翻開,手腳並用在雪地上撐起身子,眼睛都不敢往江印的方向去看。
期間他還被固定在雙腳下的滑雪單板給絆得一個踉蹌,連蹦帶跳,才沒重新摔到雪裡去。
江印在雪面上躺了幾秒,跟著翻身站起。他回頭往上瞥了眼,腿上一個用力,單板推雪滑了出去,去追已奪路而逃的少年。
坡上,圍觀的幾人簡直是要看呆了。要不是他們確認自己沒近視,不然都會以為是看錯了。
「那啥了?」易嘉一陷入懷疑。
「嗯,那啥了!」一同圍觀的錢前表情恍惚,語氣難掩激動。
「幾次?」金宇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最後有……嗎?」
「三次。」鄭柏環臂篤定道:「有。」
被告知和親眼見到是兩碼事,幾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臉上看到了興奮。
季初渺衝下滑雪道,還沒等江印追上來,率先一步坐上了上山的纜車。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江印。
被江印信息素干擾難免出現不可描述的畫面,季初渺還能以「信息素匹配度高嘛沒辦法」的理由含糊帶過。但這次完全不摻雜發熱期的親密接觸……
季初渺不想承認自己沒經驗。
什麼算喜歡,他有些分不清,還不敢胡亂有所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