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渺一抬眼,就對上了定定地看著他的江印。好半晌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怎麼突然送我表?」
季初渺並非不識貨,他可不信什麼「陪看極光就給你」這樣蹩腳的理由。
這家的天文陀飛輪,算不得新款,但當初外售的款能千萬,好些限量版本全球也就幾十塊,被炒得有價無市,何況手上這隻明顯是私人定製的。
季小公子大略算了下,他手上揣了一個億。
還是費事費力組團隊、不知歷時多久才有成品的一個億。
「好看。」江印捧著季初渺的手,眼底盪開化不開的笑意。
他很滿意,親自去確定的款型,果然很適合。一般人駕馭不住的華麗恣意,恰好與少年精緻的面容相稱,格外耀眼。
季初渺還有些侷促,陡然聽到江印痴痴的這麼一句,嘴角忍不住笑意,放鬆多了。他晃晃手腕:「問你呢,怎麼突然要送我東西?」
江印凝視著季初渺澄澈的眼睛,一時間有些失笑。
喜歡一個人,送東西哪要什麼理由。只會恨不得送滿所有,把那個人身邊的一切都填上自己的印記才好。
江印本想等季初渺生日來到,但他實在等不住了。
「我有個請求。」向來氣場強大的alpha俯首,難得用上了請求一詞。他周身的信息素悄無聲息四散開,把周遭都環繞起來。
江印臉壓得很低,低得幾乎要貼上季初渺被捧著的手背。
季初渺心頭一跳,他隱約有點預感。手指蜷了蜷,卻被另一人以為要抽走從而握得更緊了。
「你的生日,就快了。」江印聲音壓得很低,被風吹得很快散。
季初渺一怔,他看了眼手錶,又看向江印。
原來是生日禮物?
江印聲音帶著溫存的暖意:「要成年了。」
季初渺頓了幾秒,嗯了下。
「成年後,我們會是什麼關係,會領到什麼證,知道嗎?」江印聲音前所未有的沉,他說得很鄭重,又藏不住有幾分得意。
季初渺眨眨眼,順著江印的話往下想。
耳根肉眼可見紅了。
「你、你說這個幹什麼。」季初渺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平時驕傲的小少年,像只被提溜著後脖頸的幼貓,手腳又酥/又軟。
「親愛的季先生,是否可以慷慨地給予我一個實習期呢?」江印把親愛的幾字說得格外響亮,一字一頓。
他向前傾身,臉上雖帶著笑意,但眼神卻充滿認真之意。
「啊?」季初渺被江印的話帶著走。
「男朋友的實習期。」高大的alpha克制著自己,卻難掩內心灼人的所求:「我不想我們之間的關係,只有薄薄一張紙。」
夜風呼嘯而過,季初渺喉頭滾動了下。
江印不敢給季初渺留時間,生怕人開口就拒絕。他把捧著的手腕舉得更高,幾乎要送到季初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