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渺還有些沒睡醒, 從宿舍出來時還恨不得在旁側錢前身上借力下樓。又正巧,聽聲兒跟著出門的某Alpha看到, 不著痕跡一伸手把人虛虛摟在了身邊。
「老公,晚上睡得還好嗎?」江印低頭, 在季初渺耳邊壓低聲音問。
季初渺僅存的丁點瞌睡,全被這低音炮一樣犯規的聲音給震跑了。他耳垂痒痒的,腰也跟著癢了一下, 酥得他差點一腳台階踩空。
睡眼朦朧的少年怒瞪了一眼, 大有「你怎麼說得出口你為什麼不臉紅」的意思。
正式脫單的江印不僅沒有半點臉紅的跡象, 還格外的意氣風發。
簡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典範。
江印低低笑了聲,他長腿一邁, 走得優雅端方, 但步子始終緊跟在季初渺身邊, 下樓拐彎時也沒讓季初渺成功甩掉。
季初渺掃了身邊人一眼。
周圍選手早就注意到江印一直在向季初渺搭話。
他們直覺這兩人關係怪怪的。
是那種不可明說、無法描述、但又曖昧得很的怪。
「我當然睡得好了。」季初渺嘴硬。
他被那句老公刺激得一整晚沒睡得著,夢境光怪陸離, 全是江印。
江印看著少年眼底微青的陰影,不置可否。
「不像某些人,故意嚇唬我,也不知道良心痛不痛, 晚上睡不睡得著。」季初渺一邊說一邊看江印。
俊美的青年垂眸, 忍不住笑開了, 眼尾都堆積著繾綣的情緒,顯然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痛,很後悔,還睡不著,一整晚都想著彌補。」江印一手壓上胸膛。
季初渺眉心一跳,他感覺自從領了證,這人對他的喜歡,就徹底不準備藏著掖著了。
他面試不顯,但心裡像是被塞了一隻兔子一樣,活蹦亂跳不安分。
「花言巧語。」季初渺努力讓自己清醒點,不能被這糖衣炮/彈的侵蝕。
江印仔細品味這四個字,從中感覺不到哪怕半點怒意,這次完全放下心來。
兩人轉道去了趟食堂,江家員工早早被上頭叮囑要好好餵飽季家的小少爺,知道季初渺偏愛粵式早茶,還把業界有名的星級主廚給挖來了,早早就專門煲好了一罐龍蝦粥。
江印拒絕了負責人主動服務的意願,親手溫杯醒茶,給季初渺倒了杯。
茶香四溢,季初渺一聞到就眯了眯眼。味道很熟悉,就是家裡喝慣了的明前龍井。
他低頭,仔細盯著白瓷杯。放在之前,他頂多覺得是個巧合,但現在看來,便是潤物無聲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