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奉謙看著那隻如殭屍爪子般消瘦的手,只覺得一陣反胃。
他為難地看了眼柳景芝的腳:“華爾茲對腳會造成負擔,你確定你可以?”
柳景芝其實從來沒學過跳舞,可她聽見席奉謙這樣問,又猛然點了點頭,不肯認輸。
無奈,席奉謙只得牽了她的手走進場中。音樂響起的第一刻,男人就知道自己做了個極其錯誤的決定。
柳景芝根本不會跳舞,她腳下的步子遲鈍而凌亂,那小腳在胡亂動著,看著就跟小丑在演滑稽戲似的。
偏偏臉上還露出過分熱情以至於顯得傻氣的笑容。
席奉謙覺得自己就是個白痴,居然會相信柳景芝的鬼話,還沒等他懊惱完,皮鞋就被重重地踩了一下。
反射性的,他一抬腳就踹了過去,柳景芝原本就站不穩,如今被這麼一襲擊,整個人便倒了下去。
一時間,廳中滿是笑聲。
柳雁歡一急,忙跑過去將人扶起來,看向席奉謙的眼神凝上了一層寒冰。
偏偏席奉謙也惱羞成怒,嘴裡罵道:“有些人啊,別以為穿上洋裝就能野雞變鳳凰,當心鳳凰沒變成,反倒落得一地雞毛。”
柳雁歡聽得心頭火起,掄起拳頭就想砸過去,可還沒等他碰到席奉謙,拳頭就被截住了。
“我能……邀請你跳一支舞麼?”
“什麼?”柳雁歡怔愣地看著秦非然,“現在?”
“當然。”
柳雁歡頂著一頭混亂的思緒將柳景芝扶到一旁坐好,雙方暫時將怒火偃旗息鼓。
秦非然和柳雁歡的舞蹈,顯然引起了眾人的興趣。柳雁歡看著四面八方好奇的目光,咬牙道:“待會兒,你跳女步。”
“我不會。”秦非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
“你他媽,那你幹嘛找我?”
“別說髒話。”
很快,富有韻律感的音樂響起,柳雁歡從沒有跳女步的經驗,一時竟有些慌亂。
秦非然摟緊了他的腰:“別慌,深呼吸,跟著我的節奏就好。”
過了一陣,柳雁歡聽見秦非然的笑聲,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由自主地跳起了女步。
“笑個屁。”
“你看著像個翩翩公子,說話怎麼這麼粗魯?”
“對你不需要溫和!你為什麼攔著我打那傢伙。”
“你要是打了,回頭有理也說不清,再說,你妹妹很喜歡他。”
柳雁歡瞪著秦非然看了半天,最後挫敗地斂了目光。
秦非然說得沒錯,柳景芝確實很喜歡席奉謙。
“他媽就是個人渣。”
“男人不都這樣麼?你看看你爹,都往家裡抬了幾房姨太太了。”
柳雁歡目光一暗:“是啊,男人都是這樣,槐先生想必也覺得席奉謙是對的。”
秦非然失笑出聲:“你這人,怎麼老對我有偏見。”
“是你自己說的。”
“是我說的,可並不代表我贊同他。”
“誰信你的鬼話!”
“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不信你摸摸看。”說著,牽起柳雁歡的手捂到自己的胸口。
“……”
華爾茲是種很神奇的舞蹈,沉浸在舞蹈中的男女,看起來都會有種異樣的親密感。
包括舞蹈中的秦非然和柳雁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