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夢沒等他說下文,就開口道:“留下來吃飯吧,樊姨也給你露一次手藝。”
秦非然看著面前金黃的茶湯和那個優雅地撥弄著鬢髮的女人,輕輕地點了點頭。
樊夢的手藝出乎意料的好,素燒丸子甜而不膩,明爐燒鴨香氣四溢,時令蔬菜新鮮爽口,只可惜秦非然心裡掛著事兒,沒什麼心思欣賞美食。
樊夢倒是對秦非然的評價滿懷期待:“味道如何?我不常做,不甚熟練。”
“味道很好,有種家常的感覺。”
樊夢聽到這個評價,臉色明亮起來:“你喜歡就好。”
“樊姨,柳雁歡他……”
聽到這個名字,樊夢的笑是再也掩蓋不住了,她笑道:“方才進門時,我就在想,你能忍住多久不問他的事,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是要主動問起的。”
“你說他有調香的天賦,我從前是信的,不過他現在在莊園,每天就抓魚捕鳥,很是悠閒,別人都拼了命地研究香方,他倒好,完全不把正事放在眼裡。”樊夢提起這些,語氣就有些不認可了。
“再有天賦的人,也禁不住這樣的自我耽誤啊。”
秦非然沉默了片刻,緩聲道:“我相信他。”
“ALL right!祝你的心上人好運。”樊夢臉上掛著溫婉的笑意。
隔日,柳雁歡走到射擊場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砰,砰,砰……”秦非然一連打了十槍,每一槍都正中靶心。
“啪啪啪。”柳雁歡的掌聲隨後而至,按照慣例,他的身後依然尾隨著一個酒井。
有外人在場,兩人自然是避嫌為上。
柳雁歡似笑非笑地點頭道:“三爺。”
“秦三爺,您怎麼會在這兒。”
“我來這兒練槍,有問題麼?”秦非然說著,突然就把槍口對準了酒井。
酒井渾身一個激靈:“三……三爺。”
“說,誰派你來的?能一口叫出我身份的人可不多見啊。”
“三爺,您在說什麼,我中文不太好,聽不太懂。”
秦非然面無表情道:“聽不懂是吧,沒關係。”只聽“砰”的一聲槍響,酒井渾身又一激靈。
“我再問你一次,誰派你來的?再不說實話,我可不保證下一次放的還是空槍。”
酒井兩股戰戰,秦非然又放了一槍,他直接兩腿一軟,給跪地上了。
“是秦家大爺。”酒井垂頭喪氣地囁嚅。
聽到這個答案,柳雁歡和秦非然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複雜情緒。
“他讓你來做什麼?”
酒井見大勢已去,索性一股腦全交代了:“大爺說了,讓我跟著柳少,看他制香的時候要想法子做手腳,讓他出點岔子,總歸不能讓他得第一,大爺還說,跟周萱萱扯上關係的,都不是什麼好貨,只管往死里作踐,別手軟。”
秦非然聞言,忽然暴起地將槍抵在酒井的太陽穴上。
酒井慌了,連日語都出來了,嘰里呱啦地拽著柳雁歡的衣擺哀求。
柳雁歡冷眼瞧著他,拽了拽秦非然的袖子:“沒必要為了這樣的腌臢事,髒了自己的手。”
秦非然深吸口氣,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瀕臨爆發的情緒,沖身後的樊夢說:“樊姨,您也瞧見了,這樣的人若是繼續留在賽場上,只怕這場比賽要變成笑柄了。”
樊夢頷首道:“我都看見了,也都聽見了,我樊夢絕不允許這樣的人和夢三生扯上關係,酒井先生,你已被開除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