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屬於女性的自由。
這也是這款童年最初的靈感,混淆了性別與年齡,突出了那無拘無束的歲月,所以我選取藿香、雪松等原材料奠定了這款香的基調。當然,光有基調是不夠的,每個人的童年都有特殊的故事,那不是一概言之的洋娃娃和布偶熊,也不是棉花糖和酒釀丸子,那是屬於樊老闆的獨家記憶。
我問過樊老闆,她童年最特別的記憶是什麼。
樊老闆的回答是,儲存在舊式衣櫃中的,母親親手縫製的衣物。
這個回答其實暗含了很多的線索,母親的味道是溫暖的,舊式衣櫃裡的樟腦香,就是開啟記憶的鑰匙。
所以這款香的前調是用葡萄柚和胡椒調製的,它能最快地將人拉回兒時的歲月。
整款香有溫暖的餘韻,是樊老闆對童年的定義,也是這瓶香的精髓所在。”
柳雁歡一說完,靜默的基督堂內忽然響起單一的掌聲。
他順著聲音的源頭看過去,見秦非然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正一下一下地鼓掌。
受他的帶動,場中登時掌聲雷動。
“實至名歸。”秦非然毫不吝嗇地稱讚。
樊夢的眼眶微微泛紅,她領著柳雁歡走到前頭,捧起托盤裡的香水,朗聲道:“我宣布,柳先生成為夢三生新品香水的首席調香師。”
身後的人群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都被柳雁歡拋在了腦後。
此刻的柳雁歡,眼中只有秦非然一個人。
他站在台上,微微挑起下巴,笑容中帶著一絲小得意,隔空向秦非然傳話:“我做到了。”
“我看到了。”秦非然無聲地回應,“你真的很厲害。”
秦非翔坐在秦非然身邊,早就留意到兩人眉目傳情的動作,他惡寒似的聳了聳肩,覺得自己也是時候談場羅曼蒂克的戀愛了。
從莊園出來的柳雁歡,乍一接觸外頭的自由世界,才聽聞一個令人訝異的消息,周萱萱和秦非鴻正式分手了。
雖然遭到一片罵聲,不過周萱萱也就此擺脫了螢屏中玉女的形象,從柳香君開始,漸漸地有找她演名妓的,也有劇本願意讓她挑戰壞女人。
打這以後,大家才發現周萱萱變了,她不再謹小慎微地控制自己的表情,而是穿著張揚的紅裙側坐在自行車后座上開懷大笑,當然,她的身邊也多了一個駕車人。
鄭懷從懷裡掏出帶著皮革香的手帕,輕輕地將周萱萱額前的細汗拭去。
又將周萱萱扶下自行車:“累麼?”
“不累。”周萱萱露出一個嬌俏的笑容,這恰巧落入提著行李站在韶華香坊門前的柳雁歡眼中。
從前的周萱萱很漂亮,如今的周萱萱,笑容裡帶了一絲鮮活的煙火氣,就像油畫裡的美人終於從畫布中走了出來,放大了那種驚心動魄的美。
“柳少。”周萱萱朝他點頭。
柳雁歡遞上了手中的香水:“好的香水,總是要歷經磨難才能產出。能將它帶到這個世上,我想我的產婆術還算是過關的。”
周萱萱捂嘴笑了,她看著精緻的玻璃瓶中裝盛著的紫色液體,輕聲讚嘆道:“好漂亮。”
“給它起個名字吧。”
周萱萱尋思良久,臉上綻放出一抹笑意:“叫它Reborn吧。”
“好一個新生之水。”柳雁歡打量著面前的女子,“這確實是最適合它的名字。”
周萱萱從兜里掏出一支鋼筆,遞到柳雁歡面前,做了個鬼臉:“身價猛漲的調香師,給我簽個名吧,若是哪一天我人老珠黃過氣了,還能借著你的簽名賣錢。”
柳雁歡看著面前古靈精怪的女子,笑著在瓶身上籤上自己的名字。
這邊廂聊得熱火朝天,在車裡等候的秦非然,目光卻一直黏在周萱萱身後的男人身上。
男人似有所覺地回過頭,看清車裡的人時,用兩根指頭輕輕地碰了碰唇,給了秦非然一個充滿暗示性的飛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