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酒師點了點頭,又重新看向芸笙。
這一回芸笙學乖了:“和他一樣。”
調酒師有些詫異地看了芸笙一眼:“你確定?”
“我確定!”仿佛為自己鼓勁兒一般,芸笙挺直了腰板。
當調酒師把兩杯血紅的雞尾酒放在兩人面前的時候,芸笙眼睛都看直了。
血紅的酒液帶著某種獨特的誘惑力,芸笙先小小地嘗了一口,頃刻間瞪大了眼睛:“好喝!”
孫駿在一旁,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
他覺得芸笙好玩極了,跟只好奇的小倉鼠似的,明明見過那麼多的人情世故,卻仍然純真得如同涉世未深一般。
明明什麼都不懂,卻要把自己偽裝成風月老手。
正想著,就見一個穿著褐色風衣的男人坐到芸笙身邊。
芸笙這些日子浸泡在實驗室里,也練就了敏感的嗅覺,一下子就記起了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
芸笙轉過頭,一個對視間驚喜道:“是你?!”
沒錯,坐在他身邊的男人正是溫達。這些天正苦於無法接觸到芸笙,今兒個卻見他送上門來了。
“你是?”溫達皺了皺眉。
“我……你不記得了?那天在馬路上,謝謝你救了我。”
“哦,你就是那個清秀的男孩?很高興再見到你。”
芸笙聽著他低沉的聲線,耳尖有些泛紅,也許是救命之恩帶來了天然的好感,他素日裡最討厭旁人說他沒有男子氣概,可這一回,溫達說他清秀,他居然意外地不反感。”
溫達笑問:“你經常來這兒玩嗎?”
芸笙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我是第一次來。”
“原來如此,那你一定不知道,現在還早呢,這麗都的頭牌還沒出來。”
“頭牌?是最紅的角兒麼?”
溫達笑道:“對啊,這兒最紅的頭牌,就是寧城第一嗓,許還仙。”
“寧城第一嗓,唱得比蓮老闆還要好麼?”
“蓮老闆?你錯了,許還仙她唱的不是戲,是通俗歌曲。”
“通俗歌曲?”
“她啊,是個跟鳳辣子一般的人物,你若是見到了,怕是要挪不開眼。”
芸笙只覺得面前儒雅的男子格外開朗健談,他一面說話一面喝酒,覺得那酒酸甜苦辣俱全,卻很適合他此刻的心情,覺得好喝極了。
只是不一會兒,他的眼前就有些朦朧。
看東西總有兩個影子在晃,看不太真切。
他聽見溫達說:“看,許還仙出來了。”可他使勁兒揉眼睛,還是看不清那個被溫達極力誇讚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芸笙有些著急了,他一把拉起溫達的手:“走,我們到台下去看。”
“欸!”溫達猝不及防地被他拉離了座位,原本三個人並排坐在一塊兒,轉眼間就剩了孫駿一個。
孫駿滿心不得勁,自打溫達出現以後,芸笙就顧著和溫達說話,把他當空氣一樣晾在一旁。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這小兔崽子已經拉著別人跑了。
真是豈有此理,正當孫駿想上前將人搶回來的時候,忽然聽見溫達喊了一聲:“這位先生,麻煩你幫忙看一看我的包,我們去去就來。”
孫駿聞言,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卻還是得無奈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