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里透著淒楚和哀求:“哥,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悲切,像只隨時就會丟掉生命的幼獸,在嗷嗷叫喚著。
溫豁握著槍的手,莫名地就帶了一絲顫抖。
“哥,我知道……我們一起長大的日子你也記得,你的零花錢從來都不花,都被我拿來買酒釀丸子;我惹事了,都是你給我擺平;我七歲那年的髮型,還是你給我剔的。”
溫達的語氣越來越平穩,他似乎從自己的話里找到了一種奇異的底氣,對他那麼好的溫豁,怎麼忍心朝他動手呢?
就在一切風平浪靜之時,溫豁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那是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音。
許還仙一瘸一拐地來到天台的入口處,一眼就看見了被逼至死角的溫達。
她目光一顫,忍不住出聲喊道:“溫達!”
這一喊,意外叢生。
溫豁原先已經降下去的殺意,瞬間又升騰起來。
許還仙見狀心底發慌,她想了想,張口道:“溫豁,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收手吧,現在還來得及。我報警了,巡捕很快就會來。你要是開了這一槍,罪名就徹底坐實了。”
她以為這樣的話,會讓溫豁打消殺意,可溫豁只是低低地笑了一聲,那聲音在夜晚的風聲中,透著陰冷與詭異。
“是麼?這樣啊。”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溫達整個人,就跟從高空拋下的一團物體似的,急速下墜。
“果然,到最後所有人都會幫你,可那又怎麼樣呢?你還是死在我手上。”
“啊!”許還仙忍不住驚聲尖叫,她看見溫豁緩緩地轉過頭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她。
就在那一瞬間,她的背後湧進了一群人,衝到天台將溫豁整個圍住。
溫豁看著那樣多的人馬,輕笑道:“呵,原來你真的報了警。”他好像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刻,半點不掙扎地將手舉過頭頂。
溫家兄弟相殘的戲碼第二天登上了報紙,柳雁歡看著報紙頭條,半天沒有說話。
秦非然將切好的水果放在他的面前,拿起一塊蘋果塞他嘴裡。
見他還是魂不守舍的樣子,忍不住笑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柳雁歡將報紙遞給秦非然:“兩兄弟一個入獄,一個重傷,老爺子只怕是大受打擊啊。”
“兄弟相殘,這樣的戲碼在家族產業中並不罕見。今日股市一開盤,韶華香坊就跌至了谷底,怕是短時間之內再難有振作的空間。”
“可惜了,溫家兄弟就算再不濟,好歹也正經學過香道,特別是溫豁,其實他在調香上也很有天賦,如果能夠由他掌權,韶華也不至於落得今天的局面。”
秦非然手上捧著咖啡,搖頭道:“如果從商業的角度出發,我反倒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
“什麼?”柳雁歡一時沒反應過來。
“目前,止談風月為夢三生的高端香水線打響了頭炮,鏡花緣的日化香精產業也逐步進入軌道,現在唯一缺的,就是面向知識女性和普通職場女性的中端香水線。
而韶華,雖然他們的第一款高端香水慘遭滑鐵盧,但它畢竟是多年的老牌子了,品牌效應有了,只是相關業務上還不夠成熟。如果這個時候啟動收購流程,用韶華來填補夢三生中端線的空缺,那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