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哪種關係?”
“我和他只是……”樊夢一時語塞。
“哼。”鄭鵬程冷笑了一聲,“聽說樊老闆是做旗袍生意發家的,那必定最懂女人的心思。”
“你說,當一個女人願意那麼多年無名無分地跟在一個男人身邊的時候,為的是什麼?”
樊夢沒接話。
“可能有人會說因為愛情。”鄭鵬程“砰”的一下將茶碗砸在了桌案上,“要我說啊,全他媽是瞎扯淡,她願意那樣跟在一個男人身邊,只是因為那個男人身上有她所圖謀的東西,比如,她夢想中的商業帝國,所以她寧願這樣無名無份、不清不白地跟著一個男人。”
樊夢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隨口感慨而已,樊老闆又何必這麼敏感呢?”
樊夢僵著一張臉:“夢三生不會選擇跟大豐合作的。”
“為什麼?”
“大豐初進駐寧城,發展前景還未知,和夢三生也可謂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們根本沒有這樣做的必要。”
鄭鵬程盯著樊夢看了許久,才輕聲道:“夢三生和大豐沒關係麼?”
“祁宣,寧城人士,齊家獨子,字三生……”
樊夢聽到這個名字,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無比。她眼睜睜地看著鄭鵬程靠近自己,在她耳邊留下一句話:“如果夢三生當真和大豐沒關係,為什麼要取這個名字?祁三生是你什麼人,他有那麼重要麼?他不早該死了麼?你何必假惺惺地取這麼個名字,讓他在地底下都不得安生?!”
“夠了!你別再說了!”饒是頗有涵養如樊夢,也忍不住喊出了聲。
“你是祁宣,我不會認錯的。”樊夢看著被毀容的男人,眼神沉痛。
“我是與不是,有什麼要緊的?”
樊夢如坐針氈,她握緊了拳頭,蹙眉問道:“你……為什麼會回來,為什麼要回來?”
“當然是為了搶回屬於我的東西,不管是錢,還是人。”
樊夢忽然想到了什麼,她心中一駭,顫聲道:“你要整垮泰和,整垮秦家對不對?”
“秦家?”祁宣仿佛聽見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這世間哪裡有什麼秦家?他們手頭握著的那些,都是祁老爺子一點點打下來的,以為洗白就能改朝換代?他秦暘做夢去吧。”
“祁宣,你不可以!”樊夢失聲喚道。
鄭鵬程的目光陡然一厲,隨即又軟和下來。他哼笑一聲,像是冷笑,又像是自嘲:“你果然是向著他的,也是,我本該想到的,樊夢,秦暘,這兩個名字本就是一體的,像你這樣的女人,要名又要利,不甘心當個姨太太,偏要當女企業家,也就是秦暘才願意陪你玩這種幼稚的把戲,把你看得比寶貝還貴重。這麼多年,你和秦暘的兒子也該成年了吧,讓我猜猜看,秦家三兄弟里,哪個才是你們的兒子?”
面對樊夢蒼白如紙的臉色,鄭鵬程倒像是越發有興致一般,他輕輕地敲了敲腦門:“你瞧,我這初來乍到的,地方掌故還做得不好。只是聽說寧城風頭最勁的,當屬秦家三爺,秦非然。”
見樊夢不說話,鄭鵬程又下了一劑猛藥:“秦暘那麼寶貝你,你們的兒子他一定也當珍寶一樣疼著,我猜,這位秦三爺就是你們的結晶。”
“祁宣!”這一次,樊夢儀態全無地吼叫出聲,“你給我閉嘴!”
“我為什麼要閉嘴?”鄭鵬程寸步不讓地盯著樊夢,“樊老闆,世間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啊,我奉勸你一句,當了婊子就別再想著立牌坊,這樣做只會讓人噁心。”
樊夢額頭滲出了細密的冷汗,她的身體晃了晃,在祁宣沒留意的剎那間,倒下了。
鄭鵬程只感覺身前人軀體一軟,他下意識地伸出手臂將人抱住。
剛一碰到樊夢的身子,鄭鵬程就難以自抑地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