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而且骨節分明的手捏住刀柄,然後手指靈活的動了起來,那把小刀就在他的手指間來回快速的旋轉遊動,像是一條有生命的蛇,卻沒有傷到他的皮肉分毫,最後,那把小刀被他捏著停在了顧寧的臉上,眼中的笑意不減,卻多了幾分森寒:「我沒有威脅小姑娘的習慣,不過,最好還是不要在我面前玩刀。我這個人,有看見刀就想殺人的習慣。」
顧寧感受著停留在她面龐的冰冷刀身,眼睛還是固執的瞪視著他,眼瞳卻是控制不住的緊縮,眼瞳深處的恐懼被白狼輕易捕捉。
正在此時,門突然被有節奏的敲了三下。
大開著的門口出現了一道修長的身影:「白狼。」
那人穿著一件一塵不染的白色襯衫,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邊鏡框,看起來十分斯文,他十分有禮貌的對著顧寧微微一點頭,然後才看著白狼點了點手上的腕錶說道:「現在是開會時間。」
「開什麼鬼會?!老子沒空。」白狼一邊不耐煩的說著,隨手把那把小刀丟在了桌子上,然後居高臨下威脅性的瞪了顧寧一眼說道:「小姑娘,乖乖的跟在你叔叔的屁股後面,別給老子惹事。不然你三叔也保不了你。」說完踢了腳攔路的凳子,咒罵道:「一天到晚開什麼鬼會。這個老大當得也太不隨心所欲了。」
說完就晃蕩著走出了門外。
「你可以走了,三哥在樓梯口等你。」那男人對著顧寧說了一聲,然後快步跟上了前面的白狼。
「怎麼樣?非要來看看這個殺人如麻的小姑娘,感覺如何?」男人稍稍落後半步,對著白狼說道。
白狼想到剛才顧寧的反應,嘴裡發出嗤的一聲不屑的嗤笑,說道:「無趣的很。」說完又萬分感慨的說了句:「這世界末日真是越來越無聊了。」
身後只留下顧寧一個人的屋子裡。
顧寧緩緩地站直了身子,走到辦公桌前,把那把被隨意丟在桌上的小刀重新插回自己的後腰處,看著那扇大開的大門,耳朵里捕捉到走廊的說話聲,目光微微一閃,金髮下那雙被倒映的有些發亮的眼睛裡哪裡還有半分恐懼。
既不能引起那個人的興趣,也不能因為她的任何行動而牽連到別人,但是又不能表現的太過刻意,這之間的分寸可不好把握。不過所幸,她臨場發揮的還不錯。
走出外面,三哥果然就站在樓梯口等著。
看著顧寧走出來,緊縮的眉頭卻沒有舒展。
「白狼沒對你怎麼樣吧?」三哥皺著眉頭問道。
「沒事。我可是未成年。」顧寧借著三哥的話開了個玩笑。
三哥卻沒笑,依舊眉頭緊鎖道:「現在是沒事了,只怕待會兒就有事了。」
顧寧下樓梯的腳步微微一頓,然後說道:「白狼說給我一個機會,是什麼機會?」
三哥的腳步停了下來,看了顧寧一眼,然後說道:「拼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