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我有個疑問,他老婆賺錢養家帶孩子,他幹嘛呢?他是天真無邪離不開媽的衛三歲麼?」青川語氣幽幽,「在我們那兒,通常管這種又要賺錢養家又要帶孩子的女人叫『寡婦』。」
這詞實在刻薄,主持人都接不下。不過下一秒,她就很配合得笑起來,「這個說法很有特色。不過衛家的人可能有自己的看法。」
她遞過來一張報紙,「我的兒子雖然有些無傷大雅的缺點,但他赤子之心,像少年一樣赤誠坦白。衛大少母親的原話。」
衛家還是底蘊太低,做超市發家的。雖然富貴,卻算不上豪門,有錢無權。好不容易搭上的軍政界的媳婦,還硬生生被作沒了,真是自尋死路。不然娛樂報紙也不敢這麼追著報導,民眾也不會把他當個笑話看。
主持人表示,不怕的,想黑就黑。
青川拿過報紙看,上面是衛家對於兒子無所事事,整天狐朋狗友跟著,飆車泡吧包小姐,夜不歸宿的一種回應。狗生的狗愛,貓生的貓疼,衛夫人說這個話倒是一腔母愛。
「顧先生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嗎?」
「看法?我沒有看法,我不姓衛,也不姓高。」
主持人不甘心,「我想,作為文人,你一定有自己的解讀。既然現在你不願意發表自己的看法,我也不勉強,我們這個節目一向對嘉賓很友好的。但是最後總結一下,這就不會拒絕了吧?我還蠻好奇,你們作家做總結的時候,會有什麼讓人眼前一亮的發言呢。」
觀眾同樣一臉期待,這節目組從導演到觀眾都是一路貨色,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既如此,我用衛夫人的話做一個總結吧。」青川轉向攝影機,一本正經,刻意壓低了聲音模擬出新聞頻道的渾厚男中音,「雖然我的兒子平庸無能、雞鳴狗盜、飆車玩女人、夜不歸宿、不堪為人夫、不堪為人父、低能啃老、拋妻棄子,但他其實是個內心脆弱、孤獨迷茫、天真可愛、缺少母愛的小寶寶。關愛兒童,從我做起。微笑。」
主持人:……
觀眾:……
導演:噗——
好賤。
尤其最後那個面無表情的『微笑』,嘲諷鋪天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