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先緊緊抿了一下唇,抬頭看向年輕人,目光並不和善。
「年輕人,我經歷過的事情比你多,不要妄圖在我身上玩這種把戲。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些鬼話嗎?說得這樣天花亂墜,我幾乎要相信了。然而你們連自己都保證不了,卻來保證我和我的家人的未來?」
一個正直又不畏懼生死,但也熱愛著家人的戰士。
雖然看起來還死死守著自己的底線,其實話語間已經透露出一點點的動搖。如果真的毫不心動,又怎麼會去回應?會回應,就代表在意,在意,至少說明這些話已經從耳朵進了心裡。
青川活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到審訊,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加上不能破壞了人設,有些如履薄冰的感覺。比逃生和解謎都難多了,這兩種都可以強力鎮壓過去,這個就得慢慢的磨。
也從另一個方面說明了他確實不耐煩和人打交道揣摩別人心思。
房間裡再一次一片寂靜,年輕人看過來,青川與之對視,毫不畏懼,只有上下浮動的喉結暴露了一點緊張情緒。
「哈……」年輕人笑了一聲,「是是是,我明白瑞納先生的顧慮。沒有保障的承諾和沒有簽字的合約一樣,只配當廁紙。所以,瑞納先生的擔心,我們都可以理解。其實你不應該太擔心,這種事自然有固定的標準,有專門人士負責。一旦有了協議,就算我本人想要出爾反爾都不行。」
他的態度說不出的張狂自信,像是真的能做主一樣,莫非還是個一把手二把手?
青川再次沉默不語進入自閉時間。
這是一場博弈,誰先暴露底牌誰先死。
其實他有點奇怪,為什麼最後他沒有死他老婆孩子死了。因為原主應該是不怕犧牲的,無法用生命去威脅,那麼老婆孩子其實是對方手裡談判的最後籌碼,一旦死了就沒有可以威脅他的東西了,等於談判這件事已經宣告失敗。
什麼情況下,對方會殺了他的老婆孩子?
是時間已經到了,原主沒有用了?是發現這個人是個茅坑裡的石頭,用家人威逼也不會妥協的情況下?
那麼,這個時候,對方應該也會想對原主本人下手。為什麼原主沒有死,最後還能回去抱著老婆孩子哭?
而且他抱著老婆孩子哭的地方,也就是他老婆孩子死亡第一現場,不是這裡,應該是他的家。現場有很多血跡,只是被混亂的局勢破壞了,還有那個畫了一個圈的日曆也可以說明這一點。
那應該是個特別的日子。他、他妻子或者他女兒的生日。
大膽猜測,他老婆孩子現在應該就在他們家裡,說不定就處在對方的控制之下,用槍指著或者別的遠程威脅,因為那對母女身上沒有束縛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