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隊小螞蟻,哼哧哼哧賣力地運送一小片的果肉,不知道要去哪裡。或者蟻后會很欣賞這種香甜的美味吧。
樹上的小鳥兒啄掉大半的果肉,小果子在枝頭搖搖欲墜,終於還是掉下來,和別的果核落在一起。
這些果核落在地上,以後會不會長出新的枇杷樹呢?
晚上青川到底吃上了他的醃篤鮮,文火慢燉兩小時,鮮筍和醃肉,還有別的零零散散的材料,冬季的醃製物的咸香和春季嫩筍的鮮香組合成一種時令香氣。
領民們也吃上了竹筍湯。
他們按照青川的說法,剝去筍皮外衣,然後把春筍切成段或者片,和別的醃製菜同煮,只需要加入少少醬油,並菜園裡隨意扯來的蔥,就是一鍋十分鮮美的湯。
醬油是個好物件,可以補充身體的鹽分,彌補味覺上『咸』這一味口感,但本身價格只有鹽的二分之一甚至更少,更多了一層豆類發酵後特有的鮮味和醬香味。
他們熱衷於往一切可以倒醬油的湯、菜、豆飯里加醬油,怎麼放都覺得好吃。
幸好他們已經在這裡定居,否則想到以後離開了再也吃不到這種醬汁,會思念到肝腸寸斷的。
青川又準備曬醬油了,黃豆都是系統里買的,批發價。
幾口大醬缸已經洗乾淨,挑了一個遠遠的下風口修了一個大院子,把這十個大的醬缸放進去。裡面還有一個專門用來處理黃豆,浸泡和蒸煮、發酵的房間。
黃豆都已經拌上曲在發酵,只等發酵好了裝缸,加鹽水晾曬。
這都是去年就做過的程序。只是去年是小打小鬧,今天要放開手釀造。
結果他就是幾日沒去,再去的時候,洗乾淨的醬缸里住進了新的一群人家。
是一窩地精,個頭矮矮的,也就是五六十厘米,綠色皮皮,渾身上下髒兮兮的。不能說很難看,但也確實不美貌。感覺上像是穿了一個月的髒衣服往牆角隨便一丟,幾日後上面長出了黴菌——大概就是這麼個形象。
他們男女老少都披著一塊像是皮又像是破布的東西,可憐兮兮地縮成一團。
地精是不太被人喜歡的種族,可能是因為他們喜歡居住在陰暗處、地底下的關係,加上長得也不是那麼好看,一個個矮胖胖的,都是綠皮膚,鼻子大而眼睛小。
他們力氣不大,還喜歡晝伏夜出,干農活不行,也不能像矮人一樣打造武器。地精擅長精巧活計,有耐心,也細心,比如製作首飾、精細雕刻之類的,但是審美又有點糟糕。
加上不太愛乾淨,沒有洗澡的習慣,身上會有小蟲子爬來爬去,看著就倒胃口,所以很多細緻的活也不敢讓他們去干。
這不行那不行,這個種群就被人趕來趕去,越發落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