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過來,問王欣然要不要點東西,王欣然抬手說:“不用了。”
王欣然看著晟炫說:“我父母一直喜歡你,你父母也覺得你無可挑剔。可難道就我一個人看出來了,你這種從小和父母聚少離多的孩子,心理是有不健全的。你自私,在感情上極度自私。”
晟炫挪開目光說:“需要我送你嗎?”
王欣然說:“晟炫,你是我的好朋友。不管你信不信,我心裡,你是我的好朋友。”
晟炫沒有說話,王欣然轉身離去。
窄長的河岸,遠處燈光闌珊,水上燈光閃閃。
她長發被風吹著,順著河岸越走越遠。
身形輕盈,卻令人覺得無數沉重的東西壓在她身上。她堅強地,不被這些東西壓彎自己。
晟炫拿出手機,又撥了林沁的號。
已經兩天沒有見,他仔細想,卻覺得過了好幾天。
他站起來,覺得王欣然剛剛說的一點也不對,卻也不知道不對在哪一處。
****
林沁披著睡衣下樓來,看著旁邊面色不善的女房東,又看著鐵欄杆外面的晟炫。
晟炫說:“我來看看你。”
女房東像監獄裡看大門的,站在他們倆中間打著哈欠說:“男人不可以上去。”
林沁從門裡出來,她穿著睡衣睡褲,搭著一件長袖的睡衣,硬底拖鞋,別具一格的包租婆造型立刻“壓”場整條街。
晟炫說:“你怎麼樣?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你都沒有回。”
夜風很涼,林沁板著她還沒有開始上戲,就已經開始醞釀的“貴妃臉”,淡聲說:“嗯,沒事,就是連著接了幾個戲,忽然就忙了。”
“幾個戲?滿打滿算,才兩天半沒見,就接了幾個戲。”
林沁不知道晟炫這個“算數這麼好”想表達什麼,低頭看著地上的石頭子,算了算,發現就是兩天半。
她說:“我們早上四點上班,時間是長一點。”
晟炫有點半信半疑地問:“那……演什麼的?”
“妃子。”林沁扯了扯衣服前襟:“幾個都是妃子。”
這話說完,她陡然感到一種優越感,之前晟炫見她,不是姨娘,就是丫鬟,這次明顯升級了。
隨即這種自得令她皺了皺眉頭。
她看向晟炫,話鋒一轉說:“下次還是打個電話的好,有時候這個時間我還在上戲呢。”
晟炫極其意外地看著她:“你……那個……”
林沁打了個哈欠說:“太晚了。有事改天說吧。”
說完她就轉身回去了。
鐵門外,晟炫再一次想到了王欣然的話。
他也沒更多的理由找林沁說話了。他過來,只是因為聽了剛剛王欣然的話,想來看看她。
他覺得這個理由,說了,真還不如爛肚子裡。
****
隔了一天,劇組通知林沁去上戲。今天要拍她和嚴向藝的戲。
這是林沁第一次和“真人”搭戲。
雖然她是小特約,可對方是男二呢。
她和那天一樣,一大早去上了妝。大梁哥不能和她來,今天要帶別的群演去上戲,已經跟著她兩天,用大梁哥自己的話是“仁至義盡”。
嚴向藝和她化妝的地方不同,所以她到了劇組,也沒見到人,這倒讓她鬆了口氣。
林沁和幾個女孩坐在一起,人家是演宮女的,雖然是宮女,可是是跟組演員。
她拿著書,就聽旁邊女孩說:“我最近用的這個減肥藥,外塗的,真的特別好。純天然燃燒脂肪的,塗上後,那塊就熱熱的。”
“你塗的什麼位置?”
“腰,真的瘦了一寸呢,我以前兩尺一的腰,現在兩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