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沁不說話,大雨霹靂啪啦落在她腳邊的磨砂地磚上,濺起水花。
晟炫又說:“不然我能和你前後腳進門?”
風過來,吹得林沁一個哆嗦,她也就懶得再吵了,就說:“那你昨晚上怎麼不給我吃飯?”
晟炫說:“那真不是故意的,我其實是睡著了。”
剛要進屋的林沁停下,看著他,很不可思議地說:“你和我吵了架,然後你去睡覺了?”
晟炫連忙搖頭,又……點頭
“我前天晚上沒有睡覺呀。”
林沁說:“明明咱們倆一起睡的,你不睡覺幹什麼去了?”
晟炫和林沁好了將近三年,從來就沒有像這樣吵過架,這次眼看問題此起彼伏,他幾乎都擔心那個三年愛情就要沒有的詛咒成了真。
於是決定還是坦白算了,他說:“我在思考以後讓你上個什麼戲,什麼路更好走。”
林沁二話不說,提著傘進屋了。
晟炫心花怒放跟進去。
誰知道林沁轉眼從臥室拉了個皮箱出來,她說:“我和劇組的人一起都住酒店,每天來回兩個多小時,回來就是和你吵架。你送不送我走?”
晟炫非常想脫口而出,不送,也不許走。
但他對上林沁的表情,感受到了她和父母暗戰時的決心。
他往衣帽間走著說:“那你等我,我收拾了東西和你一起去。”
林沁氣鼓鼓地坐在了沙發上。
手機在包里響起來,她拿出來一看,對著衣帽間說:“是我媽,晟炫都是你幹的好事。”
她按了接通,就聽電話那邊的人說:“怎麼鬧矛盾了?我外頭的車已經等著了,我就長話短說,雙方建立關係初期都是互相試探,你退一步,代表著這個事情上,以後你都必須以相同方式退讓。你懂我的意思嗎?”
林沁站起來,快步衝到書房,關上門說:“媽,你怎麼語氣和以前不同了?”
“這件事不一樣。他說擔心你不讓你上別人的戲,這事情不是兩年前說好的嗎?如果你這次同意了,那麼以後在拍戲的問題上,就沒了自主權。你和他媽媽性格不同,人家能做的事情,你是做不好,也做不到的。”
林沁拿著電話,好一會,輕聲說:“媽媽,這麼多年,我第一次覺得你很愛我。”
她媽說:“歐洲到處都是恐怖襲擊,沒有恐怖襲擊的地方,各種地方恐怖主義,你們倆都是太閒了。你好好工作吧,不要拍過火的鏡頭就行。”
“這個是諜戰的,我和嚴向藝對手戲也不是情侶關係。不會有那些鏡頭的。”
“那好,掛了吧。”
林沁掛上電話,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子女讓父母操心奔波,她第一次覺出一種以前看不見的心酸。
她拉開房門出去,晟炫已經穿了外套拉著箱子在等她。
他神色慌慌的:“怎麼了?是不是你媽說你了?”
林沁搖頭說:“說國外的局勢,個人問題不值一提。”
晟炫立刻用你家人覺悟都好高大上的眼神看著她,然後說:“我真慚愧,下次不為咱們倆的事情給你媽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