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飛燕湖內看上去依舊祥和一片，沒有任何混亂發生。
燕行找了一家餐廳，說道：「先吃個飯，要是沒事的話去下一個地方。」
唐芷問道：「是挑著人流量大的來嗎？」
「嗯，」燕行把菜單遞給她，「連珠和愛麗兒在大學城那邊，調查部盯著幾處景點，連後勤部也閒著沒事去盯公路了，如果有情況第一時間聯繫。」
唐芷點了兩個素菜，說道：「這些事沒那麼簡單，我總感覺你爹像知道些什麼。」
燕行「嘁」了一聲，順手給唐芷倒了一杯茶：「他那個人屬鋸嘴葫蘆的，不到最後絕對不會告訴你他打的什麼算盤。」
燕雲洲這個人給唐芷的感覺很奇怪，就好像這個人在竭盡全力拉住她，讓她偏離原有的生活軌道，用極大的誘惑促使她來到這裡，儘管他可能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他這樣做的目的不像是向她尋求幫助，更像是要改變什麼。
服務員上菜的聲音打斷了唐芷的思緒。
燕行看著她點的那兩盤非常綠的炒菜，忍不住嫌棄：「這麼幾根菜葉子你餵鳥呢？」
唐芷夾起一根菜葉子伸過去：「來，餵你。」
燕行：「……」
你才是鳥！！
燕行恨恨咬了一口紅燒肉。
唐芷得意地吃掉菜，突然神色一變。
「唔——」
筷子掉在地上，唐芷迅速站起身，捂著嘴巴快步走向洗手間。
燕行被嚇了一跳，他彎下腰撿起掉在地上的筷子，趕緊叫了服務員：「你好，我想問一下你們家這道菜是素的嗎？」
服務員，忙的暈頭轉向，乍一聽問題還以為這人是來搗亂的：「當然是啊。」
「不是，」燕行撓了撓頭，換了一種說法，「我是問，這道菜是素炒的嗎，用的是植物油嗎？」
服務員這才聽懂了，於是搖搖頭：「為了口味更佳豐富，這道菜用的是廚師親自熬製的豬油。」
破案了。
燕行深吸一口氣，覺得這飯可能沒辦法吃下去了：「抱歉打擾了，謝謝。」
唐芷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鐘以後了，她洗了把臉，鬢角的頭髮濕漉漉沾在臉頰上，眼眶泛著一點紅，連帶著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燕行買了瓶橙汁，特別貼心地擰開了蓋子：「喝口水壓一壓，你這個形象回局裡，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謝謝。」唐芷接過橙汁，瓶身蒙了一層霧氣，入口微涼，甜甜的帶了些果粒，平復了不斷湧上喉頭的胃酸。
燕行捏了捏虎口，第一次覺得自己苦口婆心：「你們小姑娘減肥要科學懂嗎，不能只吃素，多傷害身體。」
唐芷吸吸鼻子，沒想到自己會翻車：「我也很多年沒遇到過豬油這種操作了……」
一向跟他針鋒相對的搭檔好不容易露出一點柔軟的樣子，燕行也軟下了語氣：「我結過帳了，一會送你回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