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
嘖。
這是何等可歌可泣的flag啊。
唐芷大概明白自己是在哪裡了。
愛麗兒耳朵尖紅彤彤的,像是晶瑩剔透的水晶,她握住嚴九的手,依舊不放心:「青鸞不是祥瑞嗎,為什麼要將它送走?」
「是祥瑞,只不過是前朝的祥瑞,既然前朝覆滅,青鸞自當也要回到出生之地。」
愛麗兒似懂非懂,索性不去想,只是細細叮囑:「包袱里的傷藥我都貼上了條子,你記得看清,不要用錯了,包袱里還放了一個小玩意兒,你如果丟了,就不用來我家提親了。」
嚴九用力抱著包袱,點頭道:「放心!」
愛麗兒知道嚴九不能在這裡跟她說很長時間的話,她最後抱了抱她的九哥哥,把已經到眼眶的淚水忍回去,哽咽道:「你一定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如果你回不來,我就算是游過去也要去找你的,你如果不想我死在路上,你就一定要回來!」
男人抱著他的小姑娘,堅硬的鎧甲統統化為了繞指柔:「我答應你。」
如果這兩個人沒頂著愛麗兒和嚴九的臉,唐芷說不定能哭出來。
唐芷突然開口:「你最終沒有回來,永遠留在了極樂島上,你的燕子呢,她真的去找你了嗎?」
話音剛落,時間定格!
戴著小丑面具的男人悄然出現在唐芷身邊,他伸出手,想觸碰一下愛麗兒的臉龐,卻又像察覺到什麼似的猛然縮回:「我已經想不起她的樣子了。」
唐芷看向小丑的面具,慘白和火紅勾勒出來的笑容,像個局外人一般看著自己的故事,他想參與進去,卻不知如何下手。
時間會抹掉一切抹掉的東西。
唐芷也很久沒有想起唐衍了。
剛出事那會,她沒有時間悲傷,她必須不停讓自己忙起來,只有忙起來才不會想起那個畫面,說好要永遠陪著自己的男人,在危險來臨之時下意識護住了自己的妹妹,甚至來不及留下一句話。
唐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白天的時候上課、打工、做家教,壓榨每一分精力,才能在晚上睡一個好覺,不用去夢見過去,也不必幻想未來,只用活過當下就可以了。
只有吃飯的時候她才能想起來,哦,她失去了人生中唯一一個親人。
於是她大吐特吐,從此坐不了大巴車,吃不得一點葷腥。
吐得時間久了,她也能習慣獨居的日子,能將自己照顧得很好,不會再丟三落四,填寫家庭資料的時候也會很輕鬆自然地寫上「去世」兩個字。
唐衍曾經說過:「糖糖,做保護者太累了,你只需要做個普通人開開心心的就可以了。」
於是唐芷要做一個普通人。
加入異管局之後更是奇幻,她有了很多夥伴,為了維護另一種正義而努力奮鬥,她用了五年沒有做到的事情,在異管局短短一個月就做到了,她終於下定決心去看望唐衍,告訴他「前方路遠,不必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