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蘭插著腰搖頭:「如果萬事都要預測,那也就沒有什麼趣味了,我教過你的,對世間萬物都要保持好奇心,不要學你爸那個老古板。」
「那你要好好勸勸他,老古板可不會聽我的話,」燕行失笑,那雙與塗蘭相似的眸子也眯了起來,「我突然有一種感覺,好像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推著我們不斷向前,我們沒有了來路,也看不到結局。」
塗蘭摸摸他的頭,半透明的手掌直接穿過了燕行的頭髮,她也不在意,就這麼虛虛地摸了起來:「你只需要向前就好了,如果錯了,後方還有我。」
「您到底預測到了什麼?」
塗蘭不回答:「未來只有你參與過才有意義,你找我只是為了問我在未來看到了什麼嗎?」
「不。」
燕行低下頭,與塗蘭的額頭抵在一起,他感受不到實體,卻能感受到十幾年如一日的愛意:「我只是想你了,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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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樂島,末日之城。
太陽升起。
宋茵茵站在城內,晚上群魔亂舞的精神體已經重新縮回了地底,空曠得嚇人。
她不能跨出西區一步,只是叮囑道:「亡靈鬥獸場與別處不同,守擂者是亡靈將軍,他不是精神體,你們一定要小心。」
城門口只有唐芷一個人,她點點頭,夾雜著只有兩個人才懂的承諾:「我會的。」
宋茵茵將一枚圓形徽章鄭重放在唐芷手上,她紅衣颯爽,眼睛中透著光芒:「等待您凱旋!」
徽章有掌心大小,一面光滑,另外一面刻著光芒萬丈的太陽,朵朵祥雲紋圍繞其上,古樸大氣。
唐芷將徽章收入懷中,與她抱了一下,再鬆開,只見宋茵茵臉上竟覆了一層紅暈,唐芷與她對了一拳,一切盡在不言中。
城外,一輛騷包拉風的紅色奧迪停在那裡,嚴九坐在駕駛位上,吹著一首沒有聽過的小曲。
這輛車是凌晨的時候美杜莎讓人送過來的,順帶著還有一個堪稱爆炸的消息,唐芷覺得自己跟美杜莎的關係也沒好到那份上,但卻對這個消息深信不疑。
尤其是在宋茵茵講完過去的事情以後。
站在那位祭司的角度上,被人海戰術活生生耗死,萬箭穿心,後又被困在青鸞司數千年,好不容易掙脫束縛,社會已經千變萬化,他甚至歷史的長河中找不到一點關於神月王朝的痕跡。
血海深仇,不過如此。
唐芷坐在后座上,跟愛麗兒和霍金菁擠在一起,她靠著窗,看著天上散發著金色光芒的太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