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得久一些,也許紀星嵐真的會喜歡上他也說不定。
言邱鹹魚了十九年的人生忽然有了點奔頭,忽然很想跳下床去飛奔幾圈。但他最後還是很矜持地沒有亂動,悄悄地把腿往後蹭了蹭,在心裡盤算著明天就開始健身。
Alpha的信息素似乎有什麼催眠功能,沉浸在安全感之中,言邱幾乎閉上眼睛就昏睡過去了。
半夢半醒間,他似乎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說:「一言為定。」
…………
第二天醒來,言邱沒再鬧騰,也沒提之前的茬,把紀星嵐搭在他身上的一條胳膊扒開,默默地翻身下床。
言邱現在的態度很含糊,半夜還把紀星嵐叫了過來,這會兒也有點後悔了。那人像是受了鼓勵似的,也嘗試著像之前一樣接近他。
一大早的,言邱站在衛生間裡刷牙,一抬頭就從鏡子裡看著那人站到他背後,往他脖子上亂親。
言邱用手肘頂了一下,他可不想帶著滿脖子的吻痕去上學受人非議,於是反手拍了那人一巴掌,把他轟出了衛生間。
洗漱完畢吃早餐的時候,言邱對著碟子沉沉嘆了口氣。
「周末帶我去一趟墓園吧。把我的墓碑換了,給他立個衣冠冢吧。」
紀星嵐默默地低著頭,眼神中流轉著些許複雜的神情。
他明白言邱說的是誰。
他雖然不喜歡小丘,但是任憑小丘怎麼無理取鬧,他不會真的那麼沒風度地厭惡一個Omega。他一直把和小丘的關係當做是陌生人。
眼下事情發生了,言邱自己覺得過意不去,紀星嵐也對他產生了抱歉的情緒。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言邱沒有魂穿,小丘也活不過來了。
言邱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他們都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自然也沒有誰欠誰的。
紀星嵐放下筷子,繼而緩緩地點了點頭,不知道是在安慰言邱還是安慰他自己:「想這麼多也沒用了,周末去給他送束花吧。」
…………
回校上學的時候,言邱脖頸上的紅痕仍然沒有消退,還在一個勁地整理他的領子。
掉馬的好處是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找謝羽了,紀星嵐再吃醋他可以直接罵他神經病。
於是到了學校,言邱趕緊先去找他的狗頭軍師謝羽。
天台上,謝羽蹲在地上聽言邱說完紀星嵐知道了的事,驚得跳了起來。
「……這一天天的,怎麼又出問題了,」他緊張到擼起袖子,似乎隨時準備為他干架,「昨天你和我說的事我還沒消化完呢。姓紀的真的知道啊?」
言邱低著頭「嗯」了一聲。
於是謝羽感到更奇怪了。
「不對呀,他怎麼可能知道的——爹,難道你倆以前激情舌吻過?」
謝羽原本只是開個玩笑,但是竟然眼睜睜地看著言邱詭異地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