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星光下,言邱仰著臉,望著那人笑吟吟的樣子,望見他黑曜石般透亮的一雙眼睛盯著他看。霎時間,他腦子裡似乎有根名為理智的弦忽然斷了。
…………
野鳥追逐著果實從樹上落地,一路靠近樹下歪七豎八交疊躺著的兩個人。它歪著頭一路觀察片刻,注意到兩個人完全沒動靜,像是睡著了,大著膽子小心翼翼地蹦躂到他們身邊覓食。
可它還沒走近,其中一個人忽然動了,翻了個身,發出一聲長長的喟嘆,嚇得它猛地起飛一頭栽進了樹林中。
言邱身上穿得倒還是很整齊,但是他額角上沁出了薄薄一層汗,滾燙的手心裡黏糊糊的說不清是汗水還是什麼。
他掙扎著把手在往衣服上擦了擦,然後用額頭抵著那人的肩膀,靠在他懷中。
那傢伙是滿意了,可言邱感覺自己的一條胳膊都快癱瘓了,使不上什麼勁,就那樣軟綿綿地垂在身側。
心滿意足的紀星嵐率先坐了起來,三兩下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俯身在言邱臉頰上親了一口後把他也從地上拉起來。
此時的天幕已經完全陷入了昏暗,在路燈光照不到的地方,他們可以清晰地看見星河璀璨。
言邱看見那人對著他一笑,拉起他的手說:「走了。」
「……」在小樹林裡進行了這麼見不得光的活動,言邱覺得自己有點愧對列祖列宗,不肯站起來,耍賴似的蹲在地上。
紀星嵐以為是自己把他惹著了,也跟著蹲下來,哄他:「是我的錯,咱們回家再算帳好不好?」
「我……走不動了。」
言邱扯著嘴角露出一點痛苦的表情。他不是生氣不想走,他就是被壓得太久腿麻了。
紀星嵐二話不說走到他面前蹲下,把他背起來。
此時校園的道路上已經沒有人了。他們晃晃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燈把影子拉得很長。
上躥下跳地鬧了半天,言邱有點疲憊了,把腦袋搭在紀星嵐肩膀上眯了一會兒。
那人的肩膀寬厚有力,貼在他背後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和氣息緩緩從前襟滲透進來。言邱想起剛才手心碰倒的滾燙,臉頰又跟燒起來似的燙。
言邱能看出來紀星嵐對自己的占有欲強到爆炸,荷爾蒙的吸引力也是同樣的強烈。
如果兩人調換一下位置,作為遵從本性的Alpha,言邱肯定沒紀星嵐有耐性,必然恨不得立馬就直接提槍上陣把人翻來覆去地搞到永久標記,在他體內成結,讓他只能有自己一個Alpha為止。
也不知道紀星嵐的自制力一直這麼強,還是太寵言邱情願虐待自己的緣故,他一直沒什麼大動作,搞得言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雖然他不太甘願當下面一個,但也不想看紀星嵐憋得那麼辛苦。
既然他想,也不是不可以。言邱垂著眼眸思索,可是這話他哪說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