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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會開到後半程,言邱終於把小本子揣回了兜里。
不過他依然沒有認真聽校長講什麼,因為他聞到了一陣淡淡的果香。言邱納悶,一個小時前剛噴了阻隔劑,怎麼又漏出來了。
他悄悄把手伸進口袋裡,摸出噴瓶又補了兩下,這才勉強把味道蓋下去。
噴完之後,言邱隱隱有點預感,可能不是阻隔劑過時失效了,而是他結合熱又來了。
他這些天結合熱隔三差五來得頻繁,言邱有點習慣了,也沒有特別緊張。校長已經講了半個鐘頭的話了,再講幾分鐘大概就散會了。
等散會,他就拉著紀星嵐找個沒人的地方去做個標記。
但是言邱還是低估了校長的話癆程度,別說幾分鐘了,十分鐘二十分鐘過去,他還沒講完。
言邱漸漸有些憋不住了,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低頭一看,指尖都已經泛起了粉色。
好在阻隔劑的效果夠好,信息素一點也沒有外泄。
站在他身邊的紀星嵐一偏頭,忽然注意到他言邱的臉頰緋紅,情況看著有些不對,於是悄悄勾了一下他的手指,低聲問:「怎麼了。」
言邱搖搖頭,濃黑的睫毛微微有些濕潤。
紀星嵐怔怔地盯著他看了一眼,迅速地把臉湊近,鼻尖碰了一下他的脖子,頓時明白了。
這結合熱來的也太不是時候。
言邱強撐著太久,這會兒反應以及有點嚴重了,腿發軟地厲害,幾乎就要站不穩了。
在校長慷慨激昂的演講聲中,隊伍最末端的紀星嵐悄悄地把言邱拖到了不遠處的樹後面,讓他扶著樹幹站穩。
雖然他們站在隊伍最後,偷偷注意著這邊的人也不在少數,可是眼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面前的樹幹很粗,言邱雙手撐著樹,感覺手底的樹皮略粗糙扎手。
感覺到背後紀星嵐的氣息,言邱偏了偏腦袋催促他,一邊伸手把頭髮撥開。「快點。」
那人也很乾脆,在他頸後撫慰般地親了親,然後非常乾脆地一口咬了上去。
……
明明只是迫不得已在樹下純潔地咬了下脖子而已,言邱心底卻莫名湧現出了一種那野什麼戰似的的羞恥感。
五分鐘後,他逐漸冷靜了下來,又補噴了兩下噴霧,整理了一下衣襟就跟著紀星嵐從樹後面走出來。
這時校長的演講依然還沒結束,但是主席台下卻騷動了起來。
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們的動靜,扭過頭來好奇地看。
言邱皮膚上的熱度還沒褪去,他一邊用手背在臉上降溫,一邊往後躲了躲,借著其他人的遮擋避開那些探究的目光,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