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猶豫了一下,還是依言照做了。
程默手法嫻熟的把易苗雙手也捆了起來,易苗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地扭動著身子,只是發出無意識的痛苦□□。
「讓開。」程默推開梁州,然後把易苗橫抱起來,走了出去。
「你想幹什麼?」梁州連忙追了出去。
程默把易苗死死地抱在自己懷裡不讓她掙脫,然後一腳踹開浴室的門把她放在了才放了一半水的浴缸里。
接觸到水的瞬間,易苗像是被電到一樣,整個人猛地往上一挺,身體垂在水面上僵直了幾秒,然後就重新落入了水中,嘴裡發出舒服的嘆息聲......
程默鬆了口氣,肩膀都忍不住放鬆垂了下來,看易苗這個反應,這個法子是有用的,把正在往外噴水的噴頭取下來,耐心的把易苗身上沒有接觸到水的地方統統淋濕。
緊跟著進來的梁州看著閉著眼睛安靜的躺在水裡看起來不再痛苦的易苗,也跟著鬆了口氣。
現在已經是五月中旬,天氣開始炎熱起來,剛剛折騰了這一遭,程默和梁州兩人都是一身的汗。
等缸子裡的水滿了,程默才關掉水,把噴頭掛上去,然後伸手摸了摸易苗的額頭,嘆了口氣,然後對梁州說道:「好像沒那麼燒了。」
梁州不放心,也摸了摸易苗的額頭,果然沒那麼燙了。
程默蹲下身,伸手拍了拍易苗的臉,力道很輕:「易苗?易苗?」發現還是叫不醒她,只能罷手。
梁州看著整個人都浸泡在水中的易苗,擔憂的說道:「就讓她這麼泡著嗎?」
程默說:「你還有別的辦法嗎?」說著就下意識的去摸煙,抽出一根煙來,看了看浴缸里的易苗,又煩躁的放了回去,從來沒有這麼心虛過,好像一把刀就懸在他頭頂,搖搖晃晃要落不落。
程默和梁州就這麼站在浴缸前面看著浴缸里的易苗,都沒說話。
梁州每隔那麼幾十秒就要去摸一下易苗的額頭,都把程默給摸煩了。
梁州感覺易苗的體溫一點點的降下去,心裡的欣喜一點點漫上來,又心酸的難受,他想起剛剛易苗痛苦的樣子,她的手被磨爛了,眉毛也不會皺一下,能那麼痛苦的叫出聲,可想而知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他恨不得替她承受這樣的痛苦,他從來沒見過她那麼脆弱痛苦的樣子,她一直都是那麼強大,好像這世上沒有什麼可以傷害到她,連笑容都帶著一股鋒芒。可是他忽然發現易苗原來並不如他想像中那麼所向披靡無所不能。
她也會受傷,會痛苦......甚至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