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苗冷笑一聲,看了城牧野一眼,然後語帶譏削的說道:「我估計你們八成的兵力都用來防禦中心區了吧。」
不難想像,如果不是守衛兵,西城區那兩萬倖存者就是被直接放棄,淪為喪屍的口糧,或者成為喪屍。
「易苗,我要代替西城區那數萬倖存者感謝你。」蘇放前所未有的鄭重。
易苗卻並不領情,冷哼一聲:「恐怕還輪不到你來感謝。」
然後腳步一頓,目光直直的看向城牧野:「我要見你們的總司令——城建榮。」
城牧野的目光猛然銳利起來。
......
「總司令。好久不見。」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易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城建榮臉上的表情卻微微凝固。
易苗看著眼前的城建榮。
眼前的中年男人已經不復當年第一次見時那樣的年輕。
最早見他,他大概還不到四十歲,也不像現在這麼位高權重,那是在她父母的墓前。
他曾經親手抱起過她,替年幼的她擦過眼淚,眼含熱淚的告訴她,她的父母是這個國家的無名英雄。
正因為有他們那樣的無名英雄的犧牲才能讓這個國家繁榮富強。
而她,是英雄的後代。
可是時隔十數年在城牧野的家裡看見她的時候,在她驚愕的目光中,他的眼神只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愕,然後就是徹骨的冰冷,他皺著眉,用一種質問的冰冷目光看著她,卻始終沒有真的問過她,這一切是怎樣發生的。
那種帶著質問和一絲鄙夷的冰冷眼神是壓塌當時的她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的父母為了這個國家犧牲。
他的兒子卻親手毀了她的人生,像是養著一隻寵物一樣的圈養她,控制她,剝奪她的自由,她的自尊,讓她帶著厚重的面具生活。
他卻沒有任何的愧疚,甚至無聲鄙夷她的自甘墮落。
她捅向城牧野的那一刀。
是對城牧野的報復,也是對城建榮的報復。
而現在,她不再是那個剛剛失去父母的年幼而又脆弱的孩子,也不是那個被城牧野圈養的失去自由和自尊的金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