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始階段,她還可以控制心跳,在醫生面前表現的像個正常人。
可當疼痛開始肆虐,連頭髮絲都在疼的時候,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將嘶吼壓抑在嗓子裡,不讓自己顯得像一頭受傷的野獸。
「啊——」
輸液的軟管被她掙脫,明明是靜脈血管,卻因為過快的流速,硬生生飆射出了動脈的感覺。
高新陳代謝下的高自愈能力很快修復了那個針眼大一點的傷口,但現場仍舊像是有誰被捅了一刀般血腥,從床到地面,都濺灑著斑駁的血跡。
「咔噠」,門開了。
將米和雞絲放進電飯煲里,準備看一看輸液瓶情況的沈知非走了進來。
想像中睡美人的畫面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蜷縮在床上的身影。
她懷抱著自己,雙腿緊閉,貼近腹部,姿勢像極了在母親子宮內的嬰兒,渾身卻在控制不住地顫抖,還有獨屬於疼痛的嘶吼。
這可不像是低血糖。
她快步走過去,試圖檢查趙小葵的情況。
「你怎麼——」
她伸出去的手還沒碰到趙小葵的身體,先被一隻纖細的手抓住。
這隻手看上去是那麼的柔軟纖細,然而傳來的力道卻遠超出沈知非的想像,如果不是手指還能夠活動,她幾乎要以為自己的手腕已經被捏斷。
女孩呼吸急促的能夠聽到風聲的呼嘯,睜開的眼睛裡是一片血紅,紅色的液體順著眼角滑落,將床單和枕頭上的白色格子染上顏色。
注視著這雙眼睛,沈知非仿佛後腦勺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般,眼神變得迷濛。
「抱歉。」
她聽見一道顫抖的聲音說道。
抱歉什麼?
沈知非不解。
趙小葵亦是在說話的瞬間,用力閉了閉眼睛。
她並不想將無辜的人牽扯入自己的世界,但她從來不相信這世界上有永遠不會泄露的秘密。
她的雙眼其實暫時還不能視物,但判斷沈知非的站位和完成接下來的事情,眼睛並不是必需品。
刺啦——
沈知非的純白色絲綢襯衫被她單手撕開。
她將手指放在嘴裡,用銳利的尖牙狠狠一咬——
食指上輕易出現一個幾乎深可見骨的血洞。
沈知非順著趙小葵的手向她倒去,快要壓到她身上的時候,才回過神,用另一隻手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