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個剛剛覺醒的超凡者啊,就能搞出這麼浩大的聲勢來,等她以後成長起來還得了?
苟日新將人放在後備箱邊上坐著,找了條毛毯給她裹起來。
「先將就一下,這裡沒有乾衣服給你換。」
他裹狗似的把趙小葵裹起來,小姑娘就露出一張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臉,任誰看了都難以想像,她用水柱轟下來了一架直升機。
場上的執夜人都是一群糙老爺們,也不好主動上前關心她,一個二個假裝非常忙碌的樣子,從她面前走過一次、兩次、三次……
趙小葵把留守的執夜人認了個全。
她懷疑這群人把她當傻子。
陸陸續續又有執夜人從山林里出來。
完好無損走出來的執夜人是少數,大多數人都帶著傷。
從山林里被帶出來的滅世教炮灰,被拷在汽車的保險槓上,嘴裡罵罵咧咧個不停,說著諸如教宗一定會幫我們報仇之類的胡話。
「我去你媽的!」一個剛剛出來的執夜人忽然一腳踹在了一個人身上。
那人被踹的腦袋撞在車上,鮮血直流,回過神來立馬大喊,「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別衝動,別衝動!」幾個人眼見情況不對,跑過去死死按住踹人的超凡者。
同是超凡者,這群炮灰,殺他們跟殺雞差不多,執夜人士兵再踹兩腳,他就差不多可以歸天了。
林白看著平板,頭也不抬地道:「他的隊友在爆炸的時候重傷,被送回了城裡。」
趙小葵打量著剩下的執夜人。
除了那個失控的士兵以外,其他人都顯得很平靜,各自做著自己手中的事情,看不出多少悲痛的情緒。
如果不是那個士兵突然失控,趙小葵甚至不知道有人受了重傷。
不是冷漠,而是習以為常。
他們給她的感覺,好像早已經習慣了這種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發生的犧牲。
值得嗎?
她忍不住在心中這樣問道。
行於夜中,守護黎明。
不知為何,趙小葵的腦海當中,忽然浮現了這八個大字。
一時之間,她覺得自己的心頭像是被壓了一塊石頭,有種說不出來的沉重。
幸而S市的秋天多雨,山林都是濕的,直升飛機點燃的山火,沒多久就自行熄滅。
等待的時候,趙小葵嘬著苟日新給的奶糖,拿林白的平板玩遊戲。
站在一旁看資料的林白瞥了一眼,發現她在玩的是自帶的貪吃蛇,已經快玩通關了。
無所事事的苟日新湊過來,「哇,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