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真够不要脸的。
就是啊,蠢狮子一直惦记着父王,时常试探口风,本来不出意外的话,他今天就要向父王提出联姻了!
希尔越说越激动,秋言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以前小表妹闹脾气时,秋言就用力拥抱她,过不了多久小表妹便会转悲为喜,这招屡试不爽。秋言把希尔揽进怀里,轻轻拍打他的背:都过去了,有我在呢,不生气了,乖。
希尔搂住秋言的脖子:嗯,父王是母上的,谁也不能抢。
秋言嘴角抽搐,心道再好看的杀人犯也是要杀人的,谁爱要谁带走,小爷要不起。只是眼下时机不成熟,三个危险人物对自己虎视眈眈,离开王宫并不比留下安全,况且自己身边有休伊的儿子,他大概率不会立即铲除自己,至少不会当着儿子的面动手。
对了,希斯塔
希尔打了个激灵,突然捂住秋言的嘴,左顾右盼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最后竖起食指抵在唇间:嘘!
秋言没想到希尔反应如此强烈,他想问问关于希斯塔的身后事,因为剧本只写到休伊杀死师父后就到剧终了,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他无从知晓,这些事如果去问旁人,说不定会招来危险,只能向希尔打听。
片刻后希尔才放开手,用气声提醒道:以后在外面千万不要说起这个名字!
希斯塔真招人恨啊,难怪塞伦在把自己认成希斯塔后会那么愤怒。他不是你父王的师父吗?
以前是,不过他害死好多无辜百姓,父王下令谁也不可再提起这个名字!
希尔眉头紧蹙,稚嫩的脸上露出不符合年纪的老成,秋言觉得又可爱又好笑:提了会怎样?
希尔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去年有人谈论他,被父王处死了
那人都说什么了?
具体的不清楚,父王说我还小,不要参与政事。
秋言猜那个被处死的人应该是指责休伊弑君上位,如果只是人云亦云谩骂希斯塔的话,休伊不大可能下杀手。果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容不得别人揭开黑历史,索性釜底抽薪,让你永远张不了嘴。
秋言都替希斯塔感到悲哀,前半生为保护妖族与魔界浴血奋战,身受重创,遭魔气反噬,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误杀了批盟军,一生功绩毁于一旦,现在更是连名字都成了禁语。秋言苦笑道:以后不提就是了。
秋言现在能确认一件事,并不是所有人都把自己当成希斯塔。
希尔打了个哈欠,看来是困了,秋言帮他把被子盖好:快睡吧,晚安。
晚安母上。希尔拉着秋言的手抱在自己怀里,合上眼睛心满意足地睡去。
秋言这些天来一直被关在地牢里,没睡过安稳觉,自从穿越以来这是第一次穿上干净体面的衣服,躺在舒适柔软的床上,睡前他反复确认锁好了希尔卧房的门,困意袭来,终于敢让自己放松片刻了。
然而没过多久,他又开始重复那个噩梦,休伊手上的剑第三十二次捅穿自己的心脏,疼还是一样疼,只不过这回当血浆流下时,小腹隐隐传来温热,他今晚睡得比较浅,很快从梦中惊醒。
月光下,近在咫尺的希尔呼吸均匀,睡得香甜,秋言以为只是精神太过紧张,当他往身下看去时,就见一只修长的手正隔着被子环在自己腰上,秋言的头皮都要炸开了,眼珠都快从眼眶挣脱出来,新换的睡衣瞬间被冷汗浸透。这屋里应该只有他和希尔,什么时候多出来个人?!
秋言一顿一顿地扭过脖子,暗暗祈祷现在只是噩梦还没醒,可惜说什么都没用了,视线最终还是对上休伊那双漂亮的蓝眼睛
第7章 007
大哥,你能不能别用这种看上去含情脉脉的眼神盯着我,我害怕。秋言脖子都酸了,可却一动不敢动,现在没有一技傍身,生怕惹恼休伊,被他当场撕了
休伊一言不发,静静看着秋言。
秋言感觉脑袋里有成千上万只草泥马在狂奔,心乱如麻,还要保持冷静:那个,鼬王啊,孩子还在旁边,别吵醒他。
休伊淡淡道:我下了催眠咒,希尔暂时不会醒的。
秋言自己就是被催眠害得穿进了该死的剧本,他可不想让希尔经历同样的事:那可是你儿子,你居然催眠他?!
休伊按在秋言腰间的手揽得更紧:也是你儿子。
秋言欲哭无泪,他很想直接推开休伊,告诉他老子没给男人生过孩子,但那样做了,休伊势必会调查自己的来历,万一查出什么不该知道的,恐怕难逃一死,只能先采取温和的手段了:这床太小,我到沙发上睡吧。秋言一点一点拉开休伊的手准备下床,才坐起身子又被休伊拦腰按回床上。
明天去我的寝宫,今晚将就一下好吗。他说着,往床边挪了挪,给秋言留出更宽的位置。
休伊的语气并不像在命令,表情也温柔了许多,秋言很难将这样的他和剧院里那个一出手就用冰块冻住火龙的君王联系在一起:你先放开我。
休伊有一瞬间的犹豫,最后还是收回压住秋言的手。
狮王的事处理完了?秋言尴尬地岔开话题。
他不会再纠缠你。
秋言记得希尔说狮王看上了休伊,鬼使神差地蹦出一句你是不是以身相许了,话才出口,他就想擅自己个耳光。
休伊偏过头看向他:你希望我这么做?
秋言脑子转得飞快,马上圆了回去:希尔会伤心的。
那你呢。他的声音很轻,轻到秋言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我?秋言心想你爱跟谁上床是你的自由,关我屁事啊
长时间的静默后,黑暗中传来休伊一声浅叹,他翻了个身背对着秋言:睡吧。
哦,晚安啊。
尽管一夜相安无事,秋言还是没敢再睡,时刻提防意外发生。倒是休伊起得很早,天没亮就解了希尔的催眠,离开卧房。
原以为他走了自己能踏踏实实睡一会儿,约莫半个小时后希尔也起床了,秋言只好梳妆整齐,跟着希尔来到餐厅,才进屋,就见休伊已经等在了那里。秋言脑中浮现出一个词阴魂不散,他觉得非常适合形容主座后面的那个男人。
十米长的餐桌,三个人用饭,七八个侍者轮番上菜、换餐具,就连胸前的方巾都有人手把手塞进领子里。虽然在片场也有助理忙前忙后,但那都是工作,现在这样被人当成祖宗似的供起来,秋言很不适应。
休伊切开一片火腿,正往希尔盘子里放,余光瞥见秋言傻愣愣地等着侍女们帮他换盘子,餐叉都没动几下,便让侍者们退出餐厅,亲自把餐盘推到秋言面前,方便他夹取。
希尔正奇怪父王今天的反常,看到对面秋言如释重负的表情,心下了然,托着腮一脸幸福的微笑:父王对母上真好。
按照希尔的说法,王后在生下他之后得了场重病,休伊请遍鼬国名医都无法治愈他,经高人指点,休伊将王后送到很远的地方治病,这一走就是十五年。秋言想了想,惊讶地问希尔你十五岁了?希尔说自己先天不足,发育比同龄人慢,所以看上去还是八九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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