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瑤不知想到什麼,含羞走了。
蘇瞻收起手機,聞墨從醫院走廊那頭走過來,左手拿著一杯熱水,右手拿著藥。
他坐在蘇瞻旁邊的長椅上,將熱水和藥遞給他,「醫生說你低燒,給你開了退燒藥。」
他愣了下,看著遞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熱水跟藥,一時之間心情複雜。
聞墨垂著眼皮,看不清情緒,僅能看到他稜角分明的五官和修長有力的手指,他的指甲修剪的很整齊,帶著貴族少年的優雅,把水跟藥放在他眼前。
蘇瞻來到醫院後就一直昏昏沉沉,機械的被聞墨拉來拉去,做了幾個檢查,直到剛才坐在椅子上才清醒一點。
他不知道聞墨剛剛做什麼去了,再看到對方就是現在這個情況。
聞墨手裡拿著保溫杯和藥,遞給他喝。
坦白說,雖然聞墨之前說話很欠,但一路送他來醫院倒是沒含糊,還幫他弄來了水跟藥,也是真的幫了他,他把藥喝下,輕聲說:「謝謝。」
該道謝的地方他還是會道謝的,這並不妨礙他繼續討厭聞墨,對於聞墨這種大尾巴狼,堅決不能疏忽。
他繼續說:「你剛剛是不是替我交了醫藥費,多少錢我給你。」
「不用。」聞墨坐在他旁邊的長椅上,筆直修長的雙腿微微前伸,態度自然的漫聲說:「畢竟你的感冒也許是我引起的,我也有責任。」
蘇瞻:「……你什麼意思?」
「生理課上講過。」聞墨轉頭看著他,表情帶著點意味深長:「omega第一次承受臨時標記,可能會身體不適引起低燒。」
蘇瞻炸毛了:「聞墨,你丫能不能不提臨時標記的事情?」
「可以。」聞墨從善如流的改了,「做為你的第一個臨時的alpha,我會保有alpha的所有風度,對這次發生的事情負責到底。」
蘇瞻怒極反笑,磨著牙說:「負責到底是嗎?我身體不適,缺個幫我端茶倒水的,不知道如此有alpha風度的聞墨同學能不能勝任。」
聞墨定定的看了他片刻,蘇瞻眉目清俊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冷笑跟怒意,淺琥珀色的眼睛睜得很圓,比起之前神智迷糊又病歪歪的樣子,顯得有活力了很多。
他慢條斯理的說:「如果你堅持這樣,我可以做,但我怕你會很困擾。」
蘇瞻不信邪:「我能有什麼困擾?」
「比如說——」聞墨用慢悠悠的聲音舉例子:「我本人很受歡迎,如果我單獨親近某個人,老師和同學也許會問你很多事情……」
蘇瞻忽然想起了剛剛方十秋跟他說的事情,頓時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實在不敢想像聞墨給他端茶倒水的時候,其他同學和老師會問他什麼稀奇古怪的問題,只得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悻悻的說:「那算了。」
「也許,我可以照顧你點別的。」聞墨漫聲說:「比如,扶你去衛生間,再扶點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