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錢財上,聶婉茹對他很大方,只要他開口要了,一般都會同意。
在生活起居上,聶婉茹也做的很細緻。
但……
聶婉茹從來沒有管過他,不關心他去哪了,不說他的做法對不對,從小到大都不管教他,仿佛他長成什麼樣,跟自己沒關係。
他不知道別的家庭是怎麼樣子的,不知道別的家庭里做母親的,是不是也這麼對待孩子……
大概不是吧。
聶婉茹這麼對他,應該是因為,不是親媽吧。
蘇瞻食不知味的吃完飯,回到房間,掏出手機就跟聞墨說:來,吃雞
聞墨沒立刻進遊戲,反倒是先問:剛才沒事吧?
蘇瞻:沒事呀,你為什麼問這個,有事嗎?
聞墨:沒,就是看你不在身邊,總是忍不住擔心你
蘇瞻心跳似乎快了點。
細細品來,聞墨的話很曖昧。
蘇瞻看著聞墨的話看了片刻,又說:來,吃雞
就算傲嬌如蘇瞻也不得不承認,他在家中的壓抑時光里,有聞墨陪著他打遊戲聊天,空氣都變得歡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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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號的早上,蘇瞻拿著蘇鵬騁和聶婉茹的頭髮以及他自己的DNA去了DNA鑑定機構。
因為是十一的假期,機構只負責收取DNA樣本,不提供鑑定服務,具體結果要等十一之後的一周才能拿到。
蘇瞻付了錢,看到自己卡上瞬間少了好幾千塊,很肉疼,決定接下來的大半個學期都省吃儉用。
他心不在焉的從鑑定機構里離開,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不知道該去哪,也不知道該怎麼躲過之後幾天的體檢,正頭疼的想著辦法,忽然感覺有水滴落在他的手臂上。
蘇瞻抬頭,湛藍的天色被擋在了陰沉的烏雲後面,雨點零星飄落。
周圍有人低喊:「下雨了。」
話音剛落,原本零星的雨滴就變成了傾盆大雨,兜頭澆下,蘇瞻站在街道上,瞬間被淋透了。
黑髮被雨水澆的垂落在他的眼皮前面,單薄的襯衫緊緊貼著他的皮膚,他顯得十分狼狽。
周圍有不少人都尖叫起來,開始找地方躲雨。
蘇瞻獨自站在雨中,內心產生了一個奇異的念頭——
如果他病了,就不用去體檢了。
他在雨裡面站了片刻,又覺得這麼做很傻。
他這麼做,除了傷害自己之外,好像沒什麼別的意義。
他挪動腳步,木然地朝可以躲雨的屋檐下走。
走到一半,他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