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那麼大度,也一點不大公無私,蘇鵬騁雖說是他的父親,但也沒有資格肆意傷害他。
他是一個活生生的,完完整整的人,有自己想要享受的人生,不是蘇鵬騁說破壞就能破壞。
就算對方是他的父親,如果傷害到他,他也不會留情。
他的人生,不能由父親決定。
他不是父母的附庸物,不是他們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聞墨點頭,同意了蘇瞻的話。
他沒有問蘇瞻為什麼現在不這樣,雖然他知道現在就這麼做可以避免很多未來可能會有的麻煩。
但他不想讓蘇瞻硬生生的剖開自己的內心,挖走裡面的善良和心軟,做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他捨不得那麼對待蘇瞻。
所以他寧願蘇瞻就像現在這個樣子,內心裡還保留著柔軟的地方,哪怕多些麻煩也好,他覺得自己能處理。
蘇瞻沒有再說話,把頭深深地埋在聞墨的懷裡。
蘇瞻大約能猜到蘇鵬騁為什麼這麼做。
蘇鵬騁當年被omega勾引過,背叛過自己的家庭,因此很可能有omega創傷後應激障礙,厭惡所有的omega。
因此只要蘇瞻是omega,蘇鵬騁就會厭惡他。
但如果蘇瞻割了自己的腺體,蘇鵬騁就會覺得蘇瞻變成了一個beta,雖然不是那麼徹底,但也能接受。
可惜,蘇瞻現在一點都不想要蘇鵬騁的接受。
哪怕沒有聞墨,蘇瞻自己一個人,就算是窮死餓死,也不會回到蘇鵬騁身邊。
蘇鵬騁說到底,不過是個膽小懦弱又自私的男人。
不敢面對自己的錯誤,還要孩子承擔。
蘇瞻靠在聞墨懷裡,汲取著對方身上的溫度和信息素,心境慢慢的平和下來。
之後在溫泉別墅裡面,聞墨和蘇瞻仿佛有默契一樣,誰都沒有提蘇鵬騁一個字,兩個人開心的玩,聞墨儘可能的哄蘇瞻開心,周六晚上老老實實的獨自去睡。
兩個人在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瘋玩,直到周日下午司機來接他們回學校。
回到學校,周日晚自習的時候,蘇瞻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顧趕作業。
這個時候什麼傷春悲秋的事情都沒了,面對著成堆的作業,蘇瞻只有一個想法——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蘇瞻寫的速度有點慢,下了晚自習回到宿舍後甚至還借了聞墨的作業來抄,總算是把作業寫完。
寫完後他躺在床上,幽幽地嘆口氣。
他覺得蘇鵬騁最近一定是太閒了,閒的蛋疼才會有力氣來找他的麻煩。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完全沒有任何力氣去找別人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