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間的距離本來就不長,一人三五步便可以觸碰到彼此。
安修戎朝她伸出手,田湉警覺地望著她臉上的笑。
安修戎一般不會這樣燦爛的笑,課堂前發生的事還歷歷在目。
於是即使那隻蔥玉般的手都遞到了她面前,田湉也沒有輕舉妄動地握上去。
安修戎見她不動,收了收臉上的笑容,問她:「生氣了?」
「當然!」田湉趕緊表達自己的不滿。
「沒關係。」安修戎上前一步捉住田湉的手腕將她的手穿過自己的胳膊:「待會你會更生氣。」
田湉心內警鈴大作,安修戎卻已經強行被挽地拖著她往外走。
大跨步過去不給田湉思考和逃跑的時間,步出教學樓的那一刻安修戎展露出燦爛的笑容。
標準笑容,八顆牙齒,最有親和力。
安修戎被訓練這樣的笑已經有了快十年時間,這個表情不管哪個角度都可以得到一張毫無爭議的好競選者照片。
相機的快門聲四起,甚至有人在大白天開了閃光燈,在田湉眼前炸開一片模糊的光影。
田湉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場面,陌生帶來的緊張和恐懼讓她不自覺地挽緊了安修戎的胳膊。
安修戎臉上的笑容更加令人著迷了,她側頭看向她,因為身高的原因,微微彎了腰貼近田湉的耳邊。
在嘈雜混亂的拍照聲中,安修戎的聲音帶著低沉的磁性和微微的笑意:「現在放鬆,回家任你處罰。」
回家……處罰……
田湉震驚自己在這樣的狀況下,腦袋裡居然還能如奔馬般跑過如此不合時宜的聯想。
「笑。」安修戎說:「你笑起來很美。」
田湉彎起唇,在這樣的讚揚下不受控制,便笑起來。
快門聲更密了,但圍在她們四周的人群漸漸散開了一條路。
安修戎帶著田湉,步伐輕鬆地走過這條路,田湉偏頭時,看見了中午被她抓住的小青年。
小青年換了相機,一臉激動對著她光明正大地咔咔咔,田湉突然就理解了他說的那句話。
「我不拍其他人也在拍,因為其他人拍所以我拍。」
一切都是安修戎的鍋,田湉保持著臉上漂亮的笑容,挽著安修戎胳膊的手悄悄使勁,指尖擰起一小塊肉。
她當然不忍心弄傷安修戎,但讓她痛完全是可以的。
田湉得意洋洋地準備聽見安修戎的抽氣或呻吟,結果走到她身邊的女人,流暢的步伐毫不卡頓,聲帶里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厲害了啊,田湉在心內感嘆,這疼痛閾值快趕上我了啊。
那回家……就好好處罰吧……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