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考官實在是太放水了,安修戎笑著朝她走過來,做了介紹。
「田湉,這是我的父母,爸媽,這是田湉。」
感覺有點不對勁,田湉還是笑著伸出了手:「伯父伯母好。」
感覺更不對勁了……
直到晚宴結束,田湉也沒能想通這詭異感。
她趁著沒人的時候,想用通訊器搜算一下安修戎父母的信息,卻發現根本找不到。
就跟新世界的戰爭史一樣,完美地屏蔽了她的搜索。
一整晚保持著得體的微笑,笑到臉上有些僵。
所以當安修戎的母親在晚宴結束後突然單獨找她時,田湉臉上的肌肉不可抑制地抖了抖。
這位看起來就算不上溫柔的女性,輪廓硬朗,說話單刀直入,開門見山。
「修戎年紀不小了,是該找個伴了。她以前從沒提過,我便沒操心過。她現在提了,我當然會放在心上。」
「我和她父親都不會幹涉她的私生活,但我們會為女兒把好這個關。」
「等你們有結果了,我們也會有個結果。」
終於解答了田湉的困惑,但是內容太讓人震驚。
安修戎的母親說完便離開了,留著田湉一個人在原地發愣。
愣到晚宴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田湉回頭對身後說:「你出來吧。」
安修戎從樹後閃出身,靜靜地看著她。
「我覺得這個順序有點亂。」田湉抬了抬手,心情複雜。
安修戎不說話,薄唇抿著,田湉看到她垂在身側的手掌微微攥著,驀地十分肯定,這是她緊張了的表現。
腦袋裡有很多種猜測,哪一種里的安修戎都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她看著田湉,不解釋也不命令,似乎把所有的選擇權都扔給了田湉,什麼結果都接受。
但田湉了解得太少了,少到不能糊裡糊塗地順從了這莫名其妙的感情安排,也不能斬釘截鐵地拒絕這無法抵抗的好感。
她希望安修戎說話,說一句也好,讓她堅定某個信心。
但安修戎就是不說,到後來,乾脆不再看她,偏了頭望向別處。
夜已經很深了,燈光昏黃。站在燈下的安修戎鮮明得像黑夜裡的一幅畫。
田湉驀地發現,那麼好看的安修戎,眼角竟然已經有了細紋。
修戎年紀不小了,她該有個伴了。
安修戎到底多大了呢,田湉在腦袋裡搜索著看過的資料,發現明明有個數字擺在她面前,她卻難以判斷。
生於世界多少年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經歷了什麼。
田湉的歷史信息被挖了個洞,少了十分關鍵的東西,卻無法少了安修戎的豐功偉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