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謝爾有些挫敗,其實就算斯南做出羞辱拉基斯家族的事,他也沒資格越過費里希去管。
只能私下嚇唬嚇唬斯南罷了。
帝國的法律既給予貴族無上光榮,也嚴格保障平民的人權。
拉謝爾沒有抓住斯南的把柄,甚至連苛待僱工這一條都不算——畢竟把僱工餵胖這件事,著實不能稱為虐待。所以,他沒有動手的理由。
拉謝爾的心情顯而易見地灰暗下去,十分憋屈。
更憋屈的是,跟他賭氣的安羽不僅不肯跟他回去,甚至也不願跟他單獨聊聊。
「為什麼?」拉謝爾焦躁地轉來轉去,「難道你連話都不願意跟我說了嗎?」
「不是。」安羽十分冷靜地計算著時間,「一會就該開飯了。」
偷聽的僱工也紛紛注意到這一點,立刻轉過身重新開始工作,這樣才能按時吃飯。
仿佛「開飯」兩個字就是開工的按鈕,養豬場從原本的沉默靜止,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拉謝爾看著他圓溜溜的眼睛,不由自主想到口罩下新出爐的小圓臉:「……」
古話說,抓住一個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
斯南……這個陰險的傢伙,果然還是害我!
在斯南的莊園開飯的歡聲笑語中,拉謝爾因為沒有僱工的身份,也不受主人邀請,只能帶著他的下屬默默離開了莊園。
走的時候,他們當然還是氣勢洶洶,姿態高貴,一點都不墮威風。
前提是,忽略下屬們在拉謝爾背後的視線交流。
下屬A:你聞見了嗎?
下屬B:聞見了聞見了!
下屬C:啥?
下屬A:真香!他們吃了什麼?
下屬B:我怎麼知道。不過飛過來餓了一晚上,再聞到這味我可真有點受不了。
下屬C:你們眼神交流的啥?
下屬A:看咱們伯爵跟他們的關係,肯定沒我們的份。
下屬B:誒,真慘。
下屬A:真慘。
下屬C:你們特麼的到底用眼神交流了啥???
拉謝爾帶著莫名憋屈,既沒有英雄救美般拯救自己的心上人順便讓對方消氣,也沒有抓住圖謀不軌的斯南名正言順給他送進警局,難受,就是難受。
他決定找自己的朋友費里希好好傾訴一番。
「不好意思伯爵,先生還在休息。」僕從恭敬地告訴他。
拉謝爾心想,費里希的身體是不是又有些不好了?
自己受拉基斯公爵委託照顧他,卻沒有真正盡到責任,反而還常常麻煩他。
想到這些,拉謝爾心裡更加沉重。
更後悔剛才沒有一把掐死那隻豬,好為拉基斯家族的名譽討個說法。